按着每回的客套，凤舞险些就重复了他那后面的话。</p>
许彦抱着双臂，身子微斜倚着办公桌，似笑非笑地把她看着。</p>
凤舞收起手机，目光冷冷同他对接。到底还是她这脸皮更厚一层，两三秒之后，许彦抿着唇，神色阴沉地把脸转至一旁不再看她。</p>
其实在这之前，许彦也曾来找过她两回，都是为的双方业务合作的那些事。</p>
前两回许彦西装革履，十分正经严肃地过来，结果都没能够为自己争得既定的目标利益。</p>
他大约也是有过一番深思和筹谋，今次过来，他直接穿着一件花衬衫，颈脖子上还配了一根土豪气满满的大金链子。</p>
因为穿的是短袖，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露出来极富表现力的纹身，加上他那被太阳晒成蜜棕色的皮肤，乍一眼看去，他整个人还真就有几分骇人的气势。</p>
不过，凤舞并不怕他。</p>
她反倒由此而在许彦身上看到一股浓浓的稚气。</p>
她甚至有点儿想笑。这人做出来这样一番打扮，便以为能够唬住她，进而会在一会儿的谈判上退缩？</p>
许彦侧过脸重重咳了一声，“你看完了没？”</p>
话落，他又转过脸来，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p>
凤舞也看得差不多，这时候便移开眼，拿手敲了敲桌面，“你下来说话。”</p>
许彦条件反射般露出凶狠地眼神，然而他立即又想到这样瞪她也不顶用，只好又寒着脸从桌子上下来，抽出一把椅子来坐着。</p>
“关于你们那个提议，我不接受。”他冷冷道。</p>
凤舞没立即回他，而是又静静把他看了两秒，“你不接受，还是你们老大不肯接受？我以为你是个爽快的人。”</p>
这话又硬生生把许彦预先准备好的一大箩筐话都给梗在喉咙里。</p>
他早就不耐烦了，此时绞尽脑汁也接不住话，终于又一拍桌子站起身，“我不擅长说话。”</p>
说了这么一句，他很自然地想去撸袖子，然而他很快又发现自己今日穿的是件短袖。</p>
此情此境之下，许彦小声爆了句粗口，一瞬间里他已脸红脖子粗，“叫宋熙铭亲自来，让一个还没长成型的女人出来说话算什么事？！”</p>
凤舞冷笑，“哦，你可以去找他。”</p>
这件事其实也就这么一种谈法。双方大佬都不想伤了和气，又舍不得那些利益，就这么反复地磨，这是看起来最无用，却也最有实用的办法。</p>
以宋熙铭的谨慎，他又怎么可能把一个真正的大好业务拿去给她作为纯粹练手的机会？</p>
不过都是干耗着，这一回也注定是没什么可谈的。</p>
许彦显然也隐约明白了，他沉着脸点点头，“行，我这就去揭了你们总部的屋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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