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信王拎了这小厮，大踏步出了门。</p>
出门之前，他还顺带把门关好。</p>
只是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他又踢着门进来。</p>
“我险些忘了，”他没什么情绪地走到凤舞跟前，“你的住处已经换到了别处。”</p>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又抬手指了指床上的被褥，“你的东西也都拿到了那边，这些都是那个人的。”</p>
凤舞揉了揉脑门。</p>
她当然知道！</p>
本以为按着这位王爷的急躁性子，应该可以及早整完这场表演。</p>
不过，看来还是得她出声说点什么。</p>
她叹了口气，“你带我去。”</p>
“哦，”南信王面上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那好吧。”</p>
于是，在他亲自带领下，凤舞这才总算结束了这一日的辛劳，倒头睡下。</p>
这之后一连好几个日夜过去，南信王都没有再表现出来过于频繁的刷存在感行动。凤舞不禁也跟着松了一口气。</p>
被一个异性当做同性来追求示好，这事儿她是诡异地出现在她这里，就好像是要让她认识到什么……</p>
譬如说，她其实本质上也是个非正常性取向？</p>
凤舞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颤。</p>
总体而言，南信王规矩了一些是好事。</p>
这其实也是有原因的。</p>
自那日姜应从尚书府爬墙回来，姜应便越发对他芷儿妹妹的处境担忧起来，这种担忧甚至还盖过了他对于鬼神一事的敬畏。</p>
姜应跟他父王闹腾，说要往书社那里去玩。理由是，他整日里无所事事能够耍弄陪玩的人已基本被他折腾够了，那些人面对他的时候完全没有了最开始的活力，不新鲜。</p>
读书人嘛，大道理一堆，又喜欢管教他这样没有志气的纨绔。若是他去了那里，那些人一定会折腾得很欢快。他也可以玩得尽兴。</p>
也不知道南信王究竟有没有看出他这真实意图。</p>
总之，姜应是如愿得了批准可以往书社那里愉快玩耍。</p>
书社那里有一名头发胡子都白得毛糙的老头，据说当朝皇帝的祖父以及曾祖父都曾聆听过他的教诲。</p>
这老头乃是书社里的镇社之宝。虽说，他如今年纪大了，也甚少开口讲说道理。</p>
他只需每日往那里一坐，便自成气势，使得那些读书人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敢斜视。</p>
书社里不乏高谈阔论之辈，有些人很容易激动起来，声音常常都盖过了上头正在讲说的先生。</p>
但凡，镇社之宝往那里一座，一瞬间里大家都折服了。</p>
书社里负责讲说的先生有两位，这两位并没有官职在身，乃是朝廷每年从考试合格的读书人中挑选出来的人才。两位先生在书社里待够一年，才可以接受朝廷任命的具体官职，而这时候便又有新的两位先生过来作为接替。书社里配备的先生，原本也确实都是文采言论一流之辈，只不过因为出身于穷苦人家，常常缺乏外放的气势。</p>
来书社的多为京城贵胄。</p>
这两方出身悬殊，却也可以互相磨合进步。镇社之宝则更是使得这种进步最大化的助推剂。</p>
故而，任谁都清楚书社乃是当朝培养合格人才的地方。</p>
南信王难得地应允了姜应往书社那里去荼毒，这使得姜应兴奋得两个夜晚没睡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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