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事体大！</p>
顾楫不敢怠慢，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上司袁子钦不在捕房，往他的公寓打了电话，袁子钦却出门应酬不在宅邸，他也只能明天再做汇报了。</p>
连夜赶到医院，他是希望看看阿廖沙是不是清醒，试着问出一点什么。</p>
而汪素是顺路，广慈医院离她家也就是几分钟的步程。跟着去医院是假如需要运用英语，她还有帮的上忙的地方，这正好是她现在需要表现的机会。</p>
两人进了九舍大门，一上楼梯顾楫就看到顶头的病房门口，原本应该在岗的两名巡捕双双脱岗。</p>
“玩忽职守，真该死！”</p>
顾楫心里想着，却没察觉周围有什么不对。</p>
“顾探长，你看。”</p>
阮天月先前倒下的地方有几滴血迹，被跟在后面细心的汪素发现了。</p>
顾楫已经走了过去，被汪素叫住后转身看了一眼。</p>
医院这种地方有几滴血迹不算什么异常，只是门口的岗哨也不见了，顾楫还是谨慎地拔出手枪，朝汪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站在原地别动。</p>
双手举枪，顾楫没有发出声响往病房移动，直到病房门口，他才猛地推门闯了进去。</p>
病床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白俄壮汉，正双手摁住枕头蒙在阿廖沙的面部，病床上毫无反抗能力的阿廖沙四肢无意识的蹬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p>
来不及喊“住手”，也没有那个必要。正在发生的一幕已经很明显了，顾楫果断扣动扳机。</p>
“砰！”</p>
子弹从壮汉的左肩胛骨钻了进去，壮汉被打的一个趔趄，却没倒下，只是摁住枕头的手松了。</p>
顾楫持枪刚要冲过去，门后一道寒光刺了过来。</p>
他刚侧身让开，却被门后偷袭的人一脚踢飞了手枪，接着又是一刀刺往他肋下。</p>
对手肯定是个惯用匕首的行家，知道要害在哪。这种部位一旦刺中，瞬间就会丧失抵抗力。</p>
顾楫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下盘一个摔绊让对手倒地，只是对手体型太大，连带着顾楫也倒了下去。</p>
倒地后顾楫才看清对手，同样是个白俄，穿着邋遢的工装。</p>
幸好此时顾楫压在对手的身上。两人把住匕首死死角力，很快顾楫就吃了下风。</p>
壮汉身材非常粗壮，腕力很大，两人相持中锐利的刀尖朝着顾楫的喉咙越来越近。</p>
两双手因为用力过猛都在剧烈地抖动，颤抖着的刀尖离顾楫的喉咙越来越近。</p>
十公分……五公分……两公分……</p>
就在刀尖堪堪戳破顾楫喉咙，沁出一滴血珠的刹那，顾楫一个擒拿里的压腕动作，使出全力翻转了壮汉的腕关节。</p>
顾楫借了身体在上方的优势，借助身体重量，刀尖随即刺入壮汉的胸膛。</p>
只是底下的壮汉在这生死之际也是垂死挣扎，拼命地攥住顾楫的手腕，刀尖再也进不得半分。</p>
蓦然顾楫腾出右手，就在匕首要被壮汉挣脱的瞬间，狠狠的拍在自己和壮汉的手腕上，这借力一砸，直接将刀身插入了壮汉的胸膛，飚出一蓬心头血。</p>
然后他抡起右手，继续猛砸刀柄。</p>
两下，三下，四下……</p>
鲜血不断飚出，喷了他一脸，整把匕首已经完全没入了壮汉的胸膛，只剩刀柄在外。</p>
此刻的顾楫似乎陷入半疯狂状态，满脸鲜血显得异常狰狞，还在不断地砸着刀柄，喉咙里发出低沉地野兽般的嘶吼。</p>
刚才离死亡仅一步之遥！</p>
不，只差半寸！</p>
“砰！”</p>
又是一声枪响，让失去理智的顾楫清醒过来。</p>
他抬头看去，只见汪素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浑身发抖。双手举着他掉落的那支手枪，枪管冒着烟。</p>
自己身后，之前被自己击中的那个络腮胡，一只手还举着吊水瓶的铁架，睁着眼睛，嘴里不断喷出血沫。</p>
大汉另一只手徒劳地想堵住脖子上被炸开的那个枪洞，只是鲜血不断顺着伤口往外喷涌，就这样保持了这个姿势几秒之后……</p>
噗通”一声，大汉轰然倒地。</p>
之前手里举着的铁架砸翻了床头装着药瓶的托盘，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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