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按着顺序,顺子给太太和小少爷分好了八宝鸭,最后是靠窗的这一家的先生。</p>
此时曹波前已经放下报纸,看着两个正在吃着鸭子的孩子,相互吐着舌头做着鬼脸。</p>
顺子站在先生旁边,娴熟的用刀叉分着鸭肉,然后叉起,放到他面前的骨碟里。</p>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刚在骨碟里放下鸭肉的餐刀,一下就插进了曹波前的喉咙。</p>
餐刀刺进去很深,曹波前发不出声音,桌子上只有他对面的小女儿看到了,却也吓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p>
顺子一只手把曹波前的头顶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握住插进喉咙的刀柄,横着划动,切开了曹波前的气管。</p>
这一下,从喉管里飚出的血再也憋不住,找到了出口,直接喷溅在了桌子上。</p>
“啊!”</p>
吴秀珍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出了惊叫。而一双儿女却都呆若木鸡,除了眼神里透着迷茫和惊恐,没有任何表情。</p>
保镖听到动静,拔枪冲进雅间里,只看到一扇被推开的窗户。他跑到窗边往下看去,熙熙攘攘的福佑路上满是攒动的人影。</p>
哪里还有一丝凶手的踪迹。</p>
……</p>
汉斯手提旅行箱走出永安公司。</p>
虽然自己早已离开了法租界,现在暂栖在公共租界里,他还是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p>
杜美路发生枪战当晚他就搬走了。</p>
所谓的汉斯太太,不过是他在上海雇来的一个德裔白俄妇女,搬出杜美路后,给了她一笔钱就把她打发走了。</p>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作为一名商人,他认为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本分。</p>
看上去弄一张船票离开上海,对他这个德国公民来说,似乎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他却宁愿冒着风险继续留在这里。</p>
经验告诉他,这一段时间码头一定会被紧紧地盯上。而且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做,有始有终是他们日耳曼人的一贯传统。</p>
汉斯跳上一辆叮叮当当,挤得满满的有轨电车。</p>
当电车开到静安寺路时,他跳下了车,站在路边一直等到电车开走。他很满意,没有别的人在他后面下车。</p>
然后他钻进旁边一条弄堂,从另一边出来后随便叫了一辆黄包车,在下一个路口就下了车。</p>
拎着旅行箱他往前走过一个路口,再叫住一辆黄包车。</p>
10分钟后,他下了黄包车,又搭乘电车坐到下一站,然后上了另一辆黄包车,告诉车夫把他载到极司菲尔路。</p>
他实际的目的地是离那儿还有两个路口的一家旅馆。</p>
预防措施也许是多余的,但汉斯相信,只有采取这种迂回方式,在上海这种混乱、复杂、没有秩序的地方,自己才能保住性命。</p>
箱子很沉,汉斯拎着非常吃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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