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货运单据不见了，被另一个火车司机带着文件跑了，站房里现在只有电报备份。”</p>
老站长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尤里。</p>
“还有一节要转运的车厢，是李公子的大华商社开具的通行证。被那个司机一起带走了，具体哪一节车厢，现在我们也弄不清了。”</p>
老站长一边说一边看着李霄云，这里他最可以得罪的也只有这位少爷了。</p>
李霄云听了，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管事。</p>
管事马上从公事包里拿出文件，翻出一张当时申报转运车厢的文件递给了李霄云。</p>
李霄云接在手里看了一眼，也递给了尤里，道：“就是这节车厢了，编号在上面。”</p>
尤里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一节编号“2135”的车厢。他顺着车体慢慢寻找，在车尾发现了这个编号。</p>
他挥了挥手，刚要让两个手下爬上去检查，在一旁面露恐惧的柴田，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就被顾楫此前布置在这里的两名便衣拦住了。</p>
“且慢！我们上司命令我们在这里看守，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动这辆车。</p>
其中一名上次在这里和苏联人拔枪对峙的巡警说道。</p>
之前他们两人一直站在边上没有说话，很没有存在感。这些人都有着不小的来头，而且并没有翻动货车，所以他们也没有阻止。</p>
现在一看他们要爬上去检查，立刻就出来阻拦了。</p>
“我们是中央巡捕房的。”巡警接着亮出了证件。</p>
尤里点点头，法租界巡捕房参与进来他是知道的。</p>
他看了看表说道：“再等十分钟，你们的上司不到，我们就不等了。”</p>
“不用等，你们尽管开罐检查。只不过要等我的人走了才行。”</p>
顾楫带着汪素还有两个武装巡警从门口进来，一边走一边说着。</p>
要出发时，从护士那拿回衣服才发现已经不能穿了，上面又是枪洞又是血迹。只能让汪素和司机再去他公寓取衣服，所以耽搁了。</p>
走到仓库大门时，他正好听到里面的谈话，远远地就开了口。</p>
尤里看着这个缠着绑带，整只胳膊吊在肩膀上的中国探长，皱了皱眉头问道：“您是他们的上司？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p>
还没等翻译转达，汪素就小声地把尤里的话告诉了顾楫。</p>
“领事先生，您不会不知道这车里装的是什么吧？”</p>
顾楫听完看向尤里问道，汪素很快就把他的话翻译了过去。</p>
“这是什么意思？”</p>
尤里很是不解。</p>
事发后，第一时间他就让人拍了电报回莫斯科，问过这趟货车的详细情况。几天后，莫斯科的回复里，告诉他就只是普通农药而已。</p>
“我们还是听听买主怎么解释吧。”</p>
说完顾楫看了看常林青他们那几个人。</p>
“呃，领事先生，您也知道，这里面装的都是农药。有毒……所以，所以我们不能在这里检查。”</p>
柴田此前一直很尴尬。这时成了焦点，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话。</p>
“但这些罐子总是要被打开的不是吗？”</p>
尤里问的很有道理。不管作何用途，最后总是要打开才行。</p>
“没错，领事先生，只不过是在工厂里进行。”</p>
柴田还是那副便秘的表情。</p>
“工厂和这里有什么区别呢？你们应该有必要的技术人员对吧？”</p>
“这，当然是有的……”</p>
“好了，告诉我，你们需要多久进行准备？”</p>
尤里开始不耐烦了。</p>
“工厂不在上海。赶过来的话……起码要三天。”</p>
柴田非常勉强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