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女夏云端。”</p>
“没有什么云端的朋友，那封信是我亲自写给您的，我只是想让您能好受一点，却没想到您的心脏根本经不起情绪波动，让我险些后悔一生。”</p>
“外公。”</p>
明亮的天光里，少女沾满水迹的脸看起来很狼狈，她抽抽噎噎的看着他说，</p>
“妈妈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走光了，我还扒着遗照不肯离开。”</p>
“那时候您抱着我说了一句话，您还记得吗？”</p>
霍承德全身紧绷，死死的盯着她，神情几乎带着点恍惚的僵硬。</p>
那少女狼狈的哭泣的脸映在他浑浊的眼底。</p>
她呜咽着重复，</p>
“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的放下，最痛苦的却是没能好好告别。”</p>
“云端，你就把妈妈的早安当成告别吧。”</p>
“妈妈保佑你此生再不经受这样的痛苦。”</p>
“对不起外公，我和妈妈都不孝，居然一再让您经历这种不告而别。”</p>
“是我错了。”</p>
少女终于抽噎着哭出声来。</p>
她趴到老人的膝盖上，就像每一个依偎在亲人怀里肆意嚎啕的小孩。</p>
看起来娇气，又带着真实巨大的难过。</p>
远处有经过的佣人都会远远投来奇怪的一瞥。</p>
老人却始终都没有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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