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出了刘虞官邸,程质还在外面候着,见田瑭和沮授出来,便牵马来迎。</p>
</p>
三人上马回府,走出去一段,田瑭朝程质吩咐道:“了廉,你再辛苦一趟,去沮阳把钟全和那四十名兄弟都叫回蓟县。明日,你们有大事要做。”</p>
</p>
说完将自已的腰牌扔给了他。</p>
</p>
“喏!”程质毫不迟疑地接过腰牌,问也不问缘由,便扬鞭驱马,朝西门而去。</p>
</p>
剩下田瑭和沮授并马而行。</p>
</p>
“先生当真不忍刺杀那些匪首?”田瑭试探性地问到。</p>
</p>
沮授面无表情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才朝田瑭抱拳道:“在下确实稍有不忍,但真正不忍心的是刘州牧,我不过是替他说出来,让他自已说服自已,以打消其的顾虑。”</p>
</p>
“公与明察秋毫,做事滴水不漏。”田瑭会心一笑,由衷赞到。</p>
</p>
“公了也是如此。”沮授也笑着接了一句。</p>
</p>
“哦?”田瑭笑得更灿烂了,“此话何意?”</p>
</p>
“公了刚才和程质说的所谓大事,便是城内的安稳吧。”沮授随手梳理着马鬃,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说三策,其实还少了一策。这第四策,便是在城内严防死守,杜绝黄巾里应外合!”</p>
</p>
田瑭点头不语,耐心等着沮授的下文。</p>
</p>
“做这事的人不能太多,否则城内流民人人自危,反倒会坏了事;也不能太少,否则一旦城内有人起事,不能及时剿灭,照样会坏事。”沮授不愧是顶尖谋士,所有的细节到考虑到了,而且一切事情的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钟全和程质去做,最好。”</p>
</p>
田瑭没有说话,他和沮授的想法完全一致。</p>
</p>
“我没有当众提这第四策,就是不想把我们的实力过早地展示出来,明日私下把这事做了就行了。”沮授认真地说,“我等初来蓟县便身居高位,刘州牧固然心胸宽阔,但难免会有人眼红嫉妒。公了私下派遣程质,也是这个道理。”</p>
</p>
田瑭依旧沉默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处于上升期的人尤其要懂得。</p>
</p>
沮授也不再说话,一切都已心照不宣。</p>
</p>
时间异常紧迫,准备工作需要通宵达旦才能勉强完成。</p>
</p>
好在</p>
</p>
凌晨,一群流民趁着守城军士疲惫懈怠的时候冲击了东城门,城门尉胆小如鼠,竟未敢阻拦,致使千余人冲出门去。</p>
</p>
要不是鲜于辅带队巡逻到附近,立刻驱散流民关闭城门,东城门可能已经沦陷!</p>
</p>
刘虞大怒之下,一改往日儒雅气度,亲自执鞭在城门口鞭笞城门尉二十下,以儆效尤!</p>
</p>
同时命令各门加派守卫,凡有玩忽职守者,斩!</p>
</p>
这一幕,在最短的时间内,便传达至城外黄巾头目那里。</p>
</p>
黄巾军快速将那一千余人接纳了进去,然后分散补充到各个作战队伍。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人中混有五百余名乔装的军士。</p>
</p>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探出地平线的时候,刘虞、田瑭、沮授等一群人登上城楼,俯瞰战场。</p>
</p>
广袤的华北平原在他们脚下铺展,晨光幻化出的斑斓色彩点缀其上,安静得令人怜惜,多情得让人沉醉。</p>
</p>
这平原,是幽州的粮仓,也是骑兵纵横驰骋的天然战场!</p>
</p>
城外黄巾军的军阵有些松散,看不到多少巡逻的斥候,也看不到几点警示的火把。</p>
</p>
天地才刚刚醒来,而黄巾军,似乎醒得还要迟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