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小道士解释道:“那并非我师傅炼制的药丸,而是一名女子……那女子找到我师傅,说是卢员外的小妾,想让我师傅帮着将那两粒药丸卖给卢员外。从前我们也遇过这样的事……”</p>
“两粒药丸,你确定?”</p>
“错不了,我听得真真儿的。”</p>
“药丸是怎么交给卢员外的?纸包?布包?还是什么?”</p>
“纸包,我们交出去的货都是纸包。”</p>
闫寸点点头,“你继续吧。”</p>
“呃……”小道士一时想不起刚才说到哪儿了。</p>
闫寸提示了一句:“从前你们也遇到过那种事儿,说来听听。”</p>
“哦哦……从前有个男人,常跟我师傅买行阳药,他有狐臭,自己不觉得,家中妻妾若是流露出不喜,他就要动手打骂,妻妾不堪忍受,想了个法子。</p>
他们找到我师傅,让我师傅将一些香体的药丸掺在行阳药内,卖给那男人……</p>
哦,对了,我刚才说师傅赚了一大笔钱,并非是将药丸卖给卢员外所赚,而是那女子求师傅办妥此事,给了我师傅许多定金。”</p>
“之后呢?”闫寸道,“我是说,你师傅把香体的药丸卖给那男人,可有什么效果。”</p>
“之后……”小道士挠了挠头,“我好像再没见过他了。”</p>
说完,他恍然大悟,吓得一个激灵,“不会吧……不会的……难道她们……”</p>
“说不定,”闫寸道:“假借你们的手,投毒杀人,说不定已不是头一次了。”</p>
小道士用力喘了几大口气,仍无法缓解心头紧绷绷的感觉,他便伸手在胸口捶打几下。</p>
“那我师傅……”小道士无力地瘫倒,“难不成他是……被灭口了?”</p>
闫寸自水翁内倒出一杯凉水,直泼向小道士面门。</p>
小道士被凉水一激,闭上了已经咧开一半准备哭嚎的嘴。</p>
“我且问你,”闫寸冷冷道:“那个请你师傅转卖药丸的女子,其音容、体貌可有什么特征,你细细想来,不要漏过。”</p>
“她……戴了斗笠,斗笠外蒙着白纱,看不到面貌……但我觉得她很美。”</p>
“为何?”</p>
“就是……觉得。”</p>
见闫寸的脸又冷了一分,小道士一番绞尽脑汁,形容道:“我那天见到她……之后……那晚我做了梦……梦见……”</p>
小道士低着头,阳光透过典吏衙大门照在他的耳朵上,闫寸看到他的耳朵红彤彤的。</p>
“她仿佛是个仙女。”小道士总结道。</p>
绝世独立。</p>
闫寸记得,环彩阁阁主这样形容劫走杏花的女子。</p>
那女子也戴着斗笠,也是以纱遮面。</p>
两桩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案件,因为一个体貌相似的女子而有了交集。</p>
但闫寸不解,如果劫走清淼道人是为了灭口,为何不将这小道士一并杀死?这小道士分明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p>
于是他问道:“你师父跟那女子谈话,没避着你吗?”</p>
“避着啦,师傅不让我掺和,只叫我做些打杂的活,我那天是……偷听的。</p>
还有去卢员外家卖药,师傅每次都不让我进门,只让我在卢府门口候着。</p>
但我师父这人,赚了钱就喜上眉梢,我都能看出来……”</p>
闫寸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这小道士稀里糊涂捡了一条命。但他未说破,他可没有吓唬小孩子的奇怪癖好。</p>
“你再想想,”闫寸道:“你被丢下马车之前,劫持你们的人可说过什么?”</p>
“让我想想……话是说过的,应该说过几句,可我那时并未留意……怕是不记得了……”</p>
闫寸端起桌上的茶杯,“我帮你想想?”</p>
“不用不用。”小道士连连摆手,生怕闫寸再拿凉水泼他,“我能想起来……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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