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摇头，“不再说话。”</p>
长孙无忌挥挥手，让府兵继续用刑。</p>
“等等，让我先问完吧，”闫寸突然道：“我怕他受不住了。”</p>
对闫寸这个不速之客，众人纷纷侧目，但长孙无忌允许了，他们便也等着闫寸问话。</p>
“我问你。”闫寸道：“今日可有一名衣着华丽的郎君求见府中之人？他的马头上有玳瑁摸额。”</p>
“有。”</p>
“他去哪儿了？”</p>
“许还在府内吧。”老者将绑架清河王的前因后果说明。</p>
闫寸转向长孙无忌，只是看了他一眼，用眼神传递着：府里不止少了秦王妃一人，还有清河王。</p>
这话他不大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因为对秦王妃名声不利。</p>
长孙无忌回他一个明白了的眼神。</p>
闫寸又道：“我能见见世子吗？”</p>
这要求可有些天马行空了，毕竟，眼下正审着人呢。</p>
“等审完。”</p>
果然，长孙无忌没惯着他。</p>
闫寸耸耸肩，退到人群最后，倚着墙休息。</p>
两刻后，受刑的两人已奄奄一息，长孙无忌觉得已审不出同党了，至于背后指使他们的人，那压根就不必审，除了太子还能是谁？</p>
对赵参军交代一句“是你的了”，长孙无忌带着众人出了暗房。</p>
赵参军目露凶光，对手下府兵道：“都出去吧，我用他们的人头祭拜死去的兄弟。”</p>
他看着府兵离开，闭紧了屋门，迅速奔至老者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p>
然后，赵参军颤声道：“咱们……败了啊。”</p>
“还没有，”老者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殷殷希望，“你还活着，他们也并未怀疑你。”</p>
赵参军张张口，他想说他已成不了气候，已毫无办法。</p>
秦王府府兵令出必行，秦王不在，大家自然都听参军的，可若他敢下对王府不利的命令，不用等别人查他，他的手下说不定就会让他尝到脑袋搬家的滋味，那些人的忠心绝对不容试探。</p>
他虽是参军，但在这件事上，他也是个光杆司令，否则就不必大费周章从府外调集人手了。</p>
但这些丧气话，赵参军怎么忍心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呢？</p>
最终，他只是发着狠道：“那个前来搅局的县尉，我绝不让他活着出府。”</p>
“他能搅咱们的局，或许也可为咱们所用。”说完这句话，老者闭上了眼睛，“你该动手了，莫让他们起疑。”</p>
他微微扬起了头，这样，刀锋划过时，更容易一下割断脖子。</p>
与他一同受刑的汉子，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未说。他并不知道内应是谁，这样等级极高的机密，本就只有一两个人知道。拼得不成人形，连自己在保护谁都不知道，但他还是拼了。</p>
直到这一刻，他才有机会跟赵参军说上一句话：</p>
“你要把计划完成。”</p>
说完他也闭上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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