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照办了。</p>
唐先生手中灵光一闪，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p>
十个女孩都不禁抖了抖，伸出的手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p>
这是要剁了她们的手吗？</p>
她们的眼中渐渐泛起了泪花，有人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p>
唐先生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复杂到黎清都看不懂。</p>
这复杂中绝没有不忍和同情，只有痛苦的抉择，似乎在思索是继续放血救孔雀王，还是自己一鼓作气，做成东离岛的岛主。</p>
黎清从他明明灭灭的眼神中，分辨出难以磨灭的野心。</p>
终于，他抬起了手，抓住黎清的手，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p>
一刀下去，划的并不深，黎清的血却并没有流出来。</p>
她本就是已死之人，阴世之子，常年的脸色惨白，身体里没有多少血，若不是此时装成了别人，早已经被唐先生认了出来。</p>
唐先生疑惑一声，看一眼她，随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地上的雪，喃喃自语道：“莫非天气冷，连血都冷了？”</p>
黎清被他看了一眼，心中一惊，心道这一位察言观色的本领恐怕无人能及，莫非他看出来什么了？</p>
她将自己的行为仔细想了想，暗道糟糕！</p>
她习惯了痛楚，因此被刀划下的时候，也是个面无表情的样子。</p>
如果真实人族的人，再如何也不会这么平静，虽然不至于像白天阿尨那样痛哭流涕，但也不会如此忍耐。</p>
她猛地眨了眨眼睛，逼迫自己想一想伤心事。</p>
唐先生伸手划的更深一些，血终于涌了出来，再抬头看黎清，就见黎清吃痛，紧紧咬着嘴唇，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极力忍耐。</p>
他这才叫杏花在下面用一个透明的琉璃瓶接着血。</p>
黎清血不多，流了没多久就少了，她装出一副头晕的样子来，摇摇欲坠。</p>
唐先生在她的手腕上一抹，让伤口不再流血，又走向了下一个。</p>
女孩们见不是要剁手，松了口气，可是当刀架在自己的手腕上时，都忍不住痛呼出声，哭了起来。</p>
两个手抱着的琉璃瓶，很快就装满了。</p>
十个人的血液混在一起，被寒风吹凉，成为一种近乎黑色的颜色。</p>
唐先生拎着瓶子，大步走了出去。</p>
杏花看着她们，慢慢道：“明天开始，天不亮起来采集花露，前院里会有人伺候殿下，人手不够时才会找你们，你们自己警醒吧，回去将衣服换了，好好收拾收拾，殿下最不喜欢别人邋遢。”</p>
她一人发了一套鹅黄色的衣裙，这裙子大小不一，竟然都是按照她们身高来发的，好像量身定制一般。</p>
黎清摸着手中鹅黄色的一群，心中感慨。</p>
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找出这么多合身的衣服来，根本不是今天做的，只可能是以前的女孩们留下的。</p>
她们的衣服还在，人却已经化作一捧黄土了。</p>
大家回到屋中，阿尨穿着裙子转了一圈，道：“师妹，以后叫我二师姐吧，我觉得做女孩子也不错。”</p>
黎清笑了笑，道：“二师姐，晚上的事情不要忘记了。”</p>
阿尨道：“放心，我可是最好的织梦者。”</p>
他说着将灵瑞翻了出来，灵瑞在被子里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带着小孩子绵长的呼吸声。</p>
阿尨道：“师妹，它什么时候才能好看一点，以后要是变成人也这么丑，我们能不能把它还给凤凰？”</p>
丑绝人寰的灵瑞无知无觉，在阿尨的手掌中翻了个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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