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誉复平常。</p>
黄鸡唱白发,</p>
梁父羽徽商。</p>
率臣亦感梅清其事,作诗一首,诗曰:</p>
混迹瓦舍居陋堂,</p>
市井末流又何妨?</p>
闲时悠观门前燕,</p>
忙时笑将浑书讲。</p>
座下三教九流客,</p>
楼前五湖四海郎。</p>
书中不谈圣人事,</p>
筵间常有荤段糠。</p>
贫富俱听吾浑言,</p>
贵贱皆看我弹唱。</p>
世间百态尽收眼,</p>
人之美丑一脸庞。</p>
归家淡食味却美,</p>
佳人斟酌饮酒香。</p>
女红贴体小室净,</p>
暇把书教墨轻扬。</p>
不慕不羡不恋贵,</p>
不想不思不言伤。</p>
喜怒哀乐俗世事,</p>
谁道此间是寻常?</p>
光阴荏苒,倏忽两年已过,时景德四年春二月也。</p>
是夜,盛仁方说书毕而归家,及至家门,华珍泪痕满面,急急慌慌而道:“小哥,我爹爹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p>
盛仁大惊,急忙趋步至华石跟前,见华石面如土色,胸膛起伏,双眼紧闭,呼吸急促,躺于床上;身旁郎中摇头叹息而谓盛仁道:“某已尽力。”盛仁不及回郎中所言,转而急谓华石道:“老丈!老丈!小子回来了!”</p>
华石缓缓睁开双眼,慢慢而道:“小哥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两年,家中宽裕不少,珍姐儿也能识些字,这些都亏了小哥儿照顾。”</p>
盛仁正欲答之,华石止之道:“小哥儿,老汉不久就要去和浑家团聚了,且听我把话说完吧。”</p>
华石此时面竟露一丝笑意,又缓缓而道:“老汉一生就这一个女儿,小女顽劣,不通世事——我没了之后还请小哥儿多多照顾!”</p>
复缓而目视华珍道:“珍姐儿,以后不要再贪玩了,好好学习女红,要多听小哥儿的话。”</p>
华珍泪如雨下,连连点头。</p>
华石又道:“小哥,老汉我干了一辈子的牢卒,多大的官,多富的人都见过,可是在牢狱里,哪里还有什么富贵贫穷的分别?老汉我活了这么多年,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那!不要看什么高下富贫,也不要看什么美丑贵贱,过好自己的日子,把身边的人照顾好就行了。”</p>
其方说至此,忽然咳嗽数声,吐血不止,蓦地,眼睛忽闭,胸膛平复,已然驾鹤西去矣。</p>
至于以后其丧事及各邻吊问之景,某不再赘述。</p>
话说这两年之间,盛仁与华珍朝夕相处,自然日久生情。那华珍虽颜不甚美,但居家有道:一应家务,井井有条;针黹女红,样样精美;那盛仁虽无一官半职,但毕竟才华横溢,英姿飒爽,且于内对华石及其尽心照顾,于外吃苦耐劳,常口干舌燥而不言苦,茶馆之人对其亦无风言碎语;当然,二人相处之点滴,琐碎之小事,某暂不提。</p>
及居丧期过,复过一年,时年大中祥符三年春三月也——梅清与华珍结为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情意绵绵,不在话下;婚后二人育有二子:</p>
其一:梅钰,字静远,盛仁取“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之意;其生于大中祥符四年正月初三。</p>
其二:梅铭,字静修,盛仁取“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之意;其生于大中祥符六年正月初九。</p>
日月轮转,星辰变幻,时光如水,亦若白驹过隙,转眼间,已至仁宗天圣五年,初夏五月。</p>
是年也:梅钰年十七岁,梅铭年十五岁;远观二人,俱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然细观之,却各有其貌;二人性格亦迥然不同,互有千秋。</p>
正是:</p>
华石实话感盛仁</p>
华珍真言患难情</p>
姻缘喜结生双子</p>
淡泊明志不求名</p>
欲知其子相貌性格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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