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好？”</p>
“你明知故问……”</p>
南宝衣眼神躲闪，不自然地垂下睫毛，遮住了瞳眸里的紧张。</p>
萧弈的视线渐渐往下。</p>
小姑娘的唇瓣，在文房四宝店的光影里，透出别样的秾艳，恰似经史子集里突兀出现的一首艳词，勾住了他全部的心神。</p>
之乎者也、道义礼法一类的训言，似乎全然不重要了。</p>
指腹顺着她的下巴，温柔地抚上她的唇角。</p>
他早就想亲她了。</p>
在觉苑寺围墙边，在剑门山栈道上，在江家镖局的小山亭里……</p>
萧弈微微俯下身。</p>
南宝衣若有所感，更加紧张地揪住衣襟，丹凤眼水润羞红，唯恐被南承书撞见这一幕。</p>
眼见着权臣大人吻了下来，她心跳如雷，急忙闭上眼——</p>
却不见那吻落下。</p>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p>
权臣大人的脸近在咫尺，薄唇似笑非笑，神情里藏着压抑和狠戾。</p>
温凉的指腹依旧勾勒着她的唇角，他嗓音淡漠，并不是再对她说话：“偷偷摸摸躲在背后，你想做甚？”</p>
有人在看他们？！</p>
南宝衣抬眼望去。</p>
穿戴雍容华贵的妇人，气度高华，扶着侍女的手出现在博古架前。</p>
她笑容温和，“侯爷好耳力。”</p>
她又转向南宝衣，“这位，想必就是南家的五姑娘吧？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美貌动人，假以时日，必定艳惊天下。”</p>
南宝衣不认得她。</p>
她望向萧弈，本指望他能为自己引荐一番，可他眉梢眼角都是不耐烦，显然很不待见这个贵妇人。</p>
萧弈抚了抚锦袍，面色恢复了一贯的清峻淡漠。</p>
他转身朝店铺外走去，“有什么话，出来说。”</p>
靖王妃微笑着朝南宝衣颔首致意，步态万方地随萧弈离开。</p>
南宝衣倚在墙角。</p>
这贵妇人穿戴打扮像是盛京那边的风格，大约是盛京的官夫人。</p>
可惜她前世在皇宫里见过的官员家眷并不多，因此认不得她。</p>
不知她跑到锦官城作甚，和二哥哥又是什么关系？</p>
正琢磨着，荷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p>
她一脸激动，迫不及待地八卦道：“小姐，您猜奴婢刚刚在外面看见了谁？！奴婢看见侯爷和一位美貌妇人站在一起说话！您说，那妇人是不是爱慕咱们侯爷？”</p>
南宝衣挑了挑眉。</p>
爱慕？</p>
荷叶滔滔不绝：“您上回提起，侯爷在锦官城里有处宅院，说不定那妇人爱慕侯爷，甘愿自奔为妾，甚至甘愿当他的外室！侯爷半个月未曾回府，定然是把那美妇人安排在了那处宅院里，以便对月把酒，红袖添香！”</p>
她越说，南宝衣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儿。</p>
那美妇人注视二哥哥的眼神，几乎称得上柔情似水……</p>
可二哥哥半个月以前还对她甜言蜜语，这么快就养上外室了？</p>
南宝衣越想越气。</p>
她捏着小手帕，疾步走到门外。</p>
二哥哥亲自送那美妇人登上马车，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就走了。</p>
南宝衣紧紧抓着门框。</p>
二哥哥，真的养了外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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