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要权势，也不要高贵的身份。</p>
她只要她的小孙女儿，余生能活得开开心心。</p>
南宝衣瞬间泪流满面。</p>
她趴在老人怀里，终于泣不成声。</p>
……</p>
府里的喜宴，一直热闹到深夜。</p>
南宝衣不胜酒力，从酒宴上回到朝闻院的时候，瞧见寝屋亮着灯。</p>
她挑开珠帘。</p>
笼火温暖。</p>
二哥哥穿着常服坐在西窗边，正翻看她这两天练的字。</p>
睫影在他俊美深邃的面庞上拉出优雅的弧度，眉目间的冷峻像是融化的霜雪。</p>
对她，他总是温柔的。</p>
她倚在珠帘边，因为喝了酒，声音听起来非常绵软沙哑：“二哥哥怎么来了？我如今还是四殿下的王妃，府里的宾客那么多，给他们看见你半夜来我闺房，要传闲话的。”</p>
“没人看见我进来。”萧弈翻了一页字，“南娇娇的字，比从前进步很多。我记得第一次教你练字时，你的笔画歪歪扭扭，连毛笔都握不好。”</p>
南宝衣想起第一次练字的情景，禁不住抿着小嘴笑。</p>
她道：“起初不爱读书，也不爱写字。后来写得多了，慢慢也就喜欢了……”</p>
她走到西窗边，脚步还有些踉跄。</p>
她被裙裾绊了一下，好在被萧弈扶住。</p>
她在萧弈身边跪坐好，盯着那些字，小声道：“也或许，是因为喜欢二哥哥，所以才喜欢上了你喜欢的东西……”</p>
长夜静谧，烛花静落。</p>
屋中隐隐能听见前院的热闹和喧嚣。</p>
仲夏之夜，轻风吹过，窗外的石榴树婆娑摇曳，在两人身上投落斑驳艳丽的树影。</p>
南宝衣微醺，抬手研墨：“今夜大哥哥娶妻，我心中太过欢喜，怕也是睡不着的。长夜漫漫，二哥哥再教我写一回字，好不好？”</p>
深青袖管微卷，少女细腕洁白，像是凝结的霜雪。</p>
最是那莹莹玉手，纤细的指尖染着一点酥红，那丹蔻的颜色，是世间任何丹青妙手也调制不出的绝色。</p>
她落笔。</p>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p>
是《诗经》里的名句。</p>
萧弈呢喃：“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何日忘之……”</p>
他轻轻握住南宝衣的手。</p>
一日也不敢忘她，一日也不肯忘她。</p>
他扣住少女的后脑，突然低头吻上她的朱唇。</p>
少女喝了酒，唇瓣酒香甘烈，叫他如痴如醉。</p>
南宝衣怔怔的，漆黑的圆瞳，比窗外的明月还要皎洁圆润，清晰地倒映出萧弈动情的模样。</p>
裙裾四散，宛如一重重落花瓣。</p>
窗外轻风过境。</p>
石榴树的枝桠婆娑摇曳，一颗颗圆润的石榴果从青涩化作鲜红，更有果子笑开了口，露出晶莹剔透的饱满石榴籽，像是害羞的小娃娃。</p>
，</p>
明天见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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