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大刀金马地坐在龙榻上，唇红齿白的俊俏面容宛如凝结了霜雪，瞧着便觉冰冷刺骨。</p>
裴初初顿时明白几分。</p>
她看了眼春晓，屈膝行礼：“给陛下请——”</p>
“她是你安排的？”</p>
萧定昭打断她的话。</p>
裴初初尚未回答，春晓哭着揪住她的裙角：“裴姐姐，都是我没用，叫陛下厌恶！您让我伺候陛下，可陛下嫌弃我……我到底没有那个福气……”</p>
裴初初面色复杂。</p>
也是久居宫中的人，春晓在打什么算盘，她一清二楚。</p>
她只是没料到，她选中的人，竟然能干出如此荒唐又卑劣的事，成为宫妃囚禁一生，有什么好？</p>
她一字一顿：“我叫你伺候，却没叫你伺候到龙榻上去。”</p>
春晓吃惊：“裴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吗？竟是我理解错了？！”</p>
裴初初笼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地收紧。</p>
私自爬上龙榻乃是大罪。</p>
春晓此言，无疑是把所有罪过都推到她头上，假装今夜的罪行只是一场误会，好成功洗脱她自己。</p>
她的神色冷了几分，沉默片刻之后，没有给自己辩驳，只平静地跪倒在地：“是臣女没有说清楚，才造成了今夜的荒唐。请陛下降罪。”</p>
萧定昭依旧面无表情。</p>
他盯着裴初初，仿佛是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p>
他知道他的裴姐姐城府极深，无论他怎样观察，也无法确定今夜究竟是她有心安排还是乌龙一场。</p>
若是有心安排……</p>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给他安排女人？</p>
萧定昭示意帐中人全部退下。</p>
他独独留下裴初初，居高临下地看了她良久，才缓步上前，在她跟前单膝蹲下。</p>
他挑起裴初初的下颌，直视她的双眼：“裴姐姐……”</p>
宫灯昏惑，龙涎香萦绕在裴初初的鼻尖。</p>
少年的指尖透着温凉，顺着她的下颌缓慢上移，轻抚她的唇角时，在这样的深夜里染上几分暧昧。</p>
她的心漏跳一拍，下意识避开他的手：“请陛下降罪。”</p>
萧定昭轻笑，心底起了几分烦躁。</p>
他拿起小几上的酒盏，一口饮尽。</p>
他懒得再想这个女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酒劲儿涌上头，哑声道：“裴姐姐照顾朕多年，一贯贴心仔细，如今连女人都为朕安排上了。只是那女人到底差了些，裴姐姐国色天香，若当真关心朕，不如亲自来。”</p>
话到最后，少年眉眼狠戾，单手揽住裴初初纤细的腰肢，宛如山中野狼般将少女压在身下，学着从画册里看来的内容，手掌试探着探进她的裙底。</p>
裴初初的瞳孔骤然缩小！</p>
不容萧定昭有所动作，她一把推开他，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后退几步，厉声道：“陛下醉了！”</p>
她喊完，转身就跑出了大帐。</p>
萧定昭坐在地上。</p>
他目送裴初初跑出帐篷，眼底情绪阴郁。</p>
裴姐姐似乎……</p>
不喜欢他呢。</p>
他双眼醺红，忽然笑了一下。</p>
正是冬夜。</p>
裴初初面红耳赤地跑到帐外，经冷风一吹，才稍稍冷静。</p>
她只是把萧定昭当做弟弟，他怎么敢生出那种心思……</p>
她揉了一把面颊，旁边传来宦官的声音：“裴女官，这名宫女如何处置？”</p>
，</p>
晚安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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