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段以澜：“我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p>
战场之中。</p>
潜行卫和分支兵马集结，齐齐赶到李摇风身边，朝他单膝下跪。</p>
青魂首先抱拳，声如洪钟：“皇上！潜行卫十六人，集结完毕！”</p>
李摇风眼神微动，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开。</p>
“暗杀你们是行家，但作战，还是交给朕的将士们，”李摇风道，“如非必要，不准出手。”</p>
“是！”</p>
其余将士都撤了下去，李摇风身边只留下了这十七个人。</p>
帝王亲自动手杀敌军之时，他们便护在左右和后方，为帝王保证周身的安全。</p>
段以澜跟在青魂后头，一直沉默。</p>
他的眼神不断在青魂和李摇风身上流连。</p>
其实他明白，当初李摇风说将他从潜行卫中除名，是给他机会，让他去追求自己想要的。</p>
——可如今，亲耳听到青魂说“十六潜行卫”，他心里还是十分不是滋味。</p>
似乎曾经有的一切，主子的欣赏，同僚的感情，全都灰飞烟灭了。</p>
正想着，段以澜忽然发现，青魂肩膀在颤抖，时不时还抬起胳膊抹下脸。</p>
“首领？”段以澜担忧上前，“您怎么了？”</p>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青魂掉眼泪。</p>
作为潜行卫唯一的首领，青魂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从来都是稳重忠心的。</p>
毕竟青魂也快而立之年了。</p>
青魂扭头看他：“我...”</p>
他深吸一口气，“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p>
段以澜猛地愣住。</p>
“当初你为了凌道长离开潜行卫，我们都以为，就这么失去了多年同僚，”</p>
青魂红着眼睛，“同时也没想到，以暗杀隐匿著称的我们，有朝一日也能跟着皇上上战场。”</p>
段以澜神色复杂地垂下头。</p>
曾经凤临寺内，青魂与他说过一段话，说潜行卫比起碧山军，是上不得台面的。</p>
——或许青魂也很向往这一天，向往能和忠心的主子一道作战，同生共死。</p>
他何尝不是。</p>
离开潜行卫这么久，他也怀念曾经十七人在一起吃喝玩闹的场景。</p>
只是既然做了选择，便要承担后果。</p>
“南吕，”青魂忽然说，“回来吧？潜行卫缺一不可，我们都......”</p>
两人齐齐表情一变，迅速侧身躲过箭矢。</p>
津洲水师开始放箭了。</p>
源源不断密密麻麻的箭矢向着京都禁军射了过来。</p>
箭矢打在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p>
李摇风动作极快地翻身下马，手一挥：“先退！”</p>
“是！”</p>
众人举着盾牌往后退，准备先躲过箭雨。</p>
可这时，骏马被一支长箭命中，一下子癫狂了起来，四肢不断在地上乱踏，发出痛苦的嘶鸣声。</p>
“皇上！！！！！！！”</p>
李摇风倏地扭头，见一道身影冲到他面前，只身挡住了发狂骏马致命的一踢！</p>
轻微的骨折声响起，来人也摔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自己胸口，控制不住地深呼吸着。</p>
见他望过来，还轻轻笑了一声：“臣...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p>
李摇风沉默着，一瞬不瞬盯着地上躺着的人。</p>
段以澜。</p>
马匹发狂伤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至于要了命去。</p>
但在这战场之中，这样冲出来，却很难保证还能活着离开。</p>
见段以澜倒在地上，潜行卫都急了，不等李摇风下令，便如杀红了眼般全部冲了出去。</p>
眨眼间冲进了对方的弓兵阵容之中。</p>
手起剑落，箭矢数量开始大打折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