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回头，见头上梳着两个花苞的白露带着婢女，正俏生生的立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戏。</p>
白芷的面上流露出一丝慌张，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问道：“五妹怎么会在此处？”</p>
白露一脸疑惑：“这是朱雀大街，四姐姐能在这里，我便不能吗？”</p>
她问的天真，白芷却被她怼的有点尴尬：“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我今早出门时，见五妹还在府内，才有此一问。”</p>
白露这个嫡女不受白言夕重视，可她是白夫人的老来得女，上头两个嫡姐都嫁得极好，对她素来宠爱，白芷到底是个庶女，也不敢跟她正面杠上。</p>
多数时候，都是使阴招，让白言夕出面教训白露。</p>
白露见了白言夕，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一样。</p>
白露抬了抬下巴，嫡女的矜贵在此刻显露无疑：“难道我什么时候出门，又去了哪里，都要跟四姐姐报告？上回四姐姐使的那一招火烧之计，也没见跟我通个气啊！”</p>
连续两次，白芷便听出，白露今日是有意要跟她对着干。</p>
她垂下眼睫，心内暗恨。</p>
可最近她事事不顺，实在不是能跟白露叫板的好时机。</p>
火烧福如纸坊的事，在白言夕心中还没有翻篇，白露只要找个机会点点，白芷就要遭殃。</p>
白芷深吸一口气，堆起柔弱的笑脸：“五妹误会了，我出来的久了，便先回了，五妹接着逛吧！”</p>
白露冷冷的一声哼：“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四姐姐，你是不是笃定沈三公子如今再也翻不了身？”</p>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难免有刻薄质疑感觉，偏偏白露生的圆脸圆眼，又梳着孩子式的花苞头，瞧着只有十二三岁大小，瞧着极为讨喜。</p>
只教人忍不住站在她这边。</p>
沈丛本来还准备去找葛师傅再劝劝，听到白露的问话中涉及了自己，不由停下脚步。</p>
虽然一直说着不在意，但他还是想再亲耳听听白芷心里的想法。</p>
白芷本不欲理会，偏偏白露还要追问：“四姐姐，你就不怕自己判断失误，错失良人？”</p>
白芷转过身，神色陡厉：“五妹妹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良人不良人的，这是在污姐姐我的名声！这事若是父亲知道了，少不得又要罚你！”</p>
白露耸肩：“罚我也不怕啊，你回答我问题，是不是笃定他翻不了身？”</p>
“是!”既然他们都想听，白芷索性将话挑明：“如今沈三公子，不，只能叫沈公子都已经被逐出家门，就凭着西山一块荒山，他能衣食无忧，但若想再回到沈家公子的辉煌，此生都是无望！”</p>
沈丛的脸色黑如锅底。</p>
早知会是如此，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分外伤人。</p>
白露笑眯眯的，瞧上去很是开心：“原来如此，可是我却觉得沈公子还能东山再起，成为人上人呢！我的话问完了，四姐姐不是急着回家，怎么还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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