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老爷，杨舜良对灵云姑娘情深意重，人品端正，值得托付终身。”柳寻音道：“我相信，灵云姑娘要的不过是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只要能和杨舜良在一起，哪怕粗茶淡饭，她也会甘之如饴。”</p>
“女儿。”灵枫摸了摸灵云的鬓发：“若是他日后负了你，你可就一无所有了。”</p>
“父亲，女儿相信，他绝不会负我。”</p>
“罢了……”灵枫长叹一口气，厉声道：“杨舜良，你给我进来！”</p>
杨舜良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与灵云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无言地红了眼眶。</p>
“你打算拿什么养我的女儿？”灵枫问道：“从小她便众星捧月般长大，你要让她跟着你过苦日子吗？”</p>
“灵老爷，我定会竭尽全力，让她衣食无忧。”</p>
“真是自以为是，你每月就领那点微薄的俸禄，难道要让我女儿每日汤药侍奉在床边，有情饮水饱？”</p>
“爹爹，就算是这样，我也愿意。”灵云紧紧抓住灵枫的衣袖。</p>
灵枫轻轻握住女儿的手，对杨舜良道：“你父亲当年随我白手起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死后，我见你与云儿情投意合，本有意带着你学做生意，以求配得上她。你倒好，一意孤行，非要入伍，落得现在这个狼狈样子。我问你，你可曾后悔？”</p>
“大丈夫当为国尽忠，舜良不悔。”</p>
“倒有几分骨气，但我绝不会让云儿跟着你受苦。”</p>
“灵老爷怎可出尔反尔！”唐柒柒生气道。柳寻音按住她的手示意冷静。</p>
只听灵枫又道：“杨舜良，你若真心求娶云儿，必须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你可愿从头学起，接手我的生意？”</p>
“舜良愿意一试。”杨舜良恭恭敬敬地朝他磕了个响头：“多谢父亲。”</p>
“先别叫我父亲。”灵枫大手一挥：“若是你做不出成绩，就没资格娶我的女儿。”</p>
众人见灵枫态度松软下来，相视一笑。</p>
如星在一旁低声啜泣，扑通地跪倒在灵云裙边：“小姐，我不是有意告密的。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死不足惜，还请你饶过如月。”</p>
“你是为了保护姐姐，何罪之有？”灵云温柔地抚摸她的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什么脾性，我再清楚不过。快起来，我不怪你。”</p>
“小姐，对不起。”如星啜泣道。</p>
“好了，快起来，方才的药苦得很。我想喝莲子羹了，你可愿意给我做一碗。”</p>
“我马上就去。”如星擦干眼泪站了起来。</p>
“灵云姑娘，你的脸在受伤之后，用的什么药。”柳寻音坐到她身边问道。</p>
“我为了让伤口更深些，并没有认真遵循医嘱。”灵云轻抚脸颊苦笑道：“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p>
“回头我取蒺藜子、山栀子各一合，给你调制些祛疤药膏，你用它夜间敷面，清晨洗去，或许能淡去几分，但要想完全痊愈怕是难了。”继而柳寻音转身道：“杨公子，灵云姑娘脸上这疤是为你得的，你可明白我的意思。”</p>
“我明白，杨某此生绝不会负了云儿。”杨舜良拱手行礼：“多谢柳姑娘，多谢诸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p>
温烬扶起他道：“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p>
灵枫起身道：“诸位既与小女有缘，不如留下来暂住几日，参加完他们的喜宴再走？”</p>
“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柳寻音行礼道：“灵老爷，素闻您人脉极广，消息灵通，可否向您打听一事？”</p>
“姑娘请说。”</p>
“您可知道一个人，名唤柳青空？”</p>
“你说的可是箫楚门大弟子？”灵枫抚着胡子思忖道。</p>
“正是。”柳寻音欣喜道：“您知道他？”</p>
“我与杜门主是朋友，当年柳青空失踪，杜门主曾经托我帮忙留意。只是我派手下四处寻找，也没有他的音信。”灵枫道：“莫非柳姑娘是他的……”</p>
“我是他的女儿。”柳寻音见没有线索，黯然道：“多谢灵老爷。”</p>
“你父亲失踪了这么多年，要想找他怕是困难重重。”灵枫从腰间解下一个令牌递给她：“这是太阳宫的手令。你凭着它到我名下所有钱庄都能换取银票。江湖中人见到它，也会卖我面子，不会为难你们。”</p>
“不必了。”柳寻音推了回去：“灵云与杨公子能长厢厮守，已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灵老爷，我们还要赶路，就先告辞了。”</p>
“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p>
“昆仑派竞选新教主，我们去凑个热闹。”肖沐笑道。</p>
“昆仑派群龙无首，内斗得厉害，诸位可千万小心，别牵扯进去。”灵枫叮嘱道：“若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帮忙。”</p>
“多谢灵老爷。”柳寻音笑道。</p>
四人辞别出门，温烬见肖沐腰间似有灵枫方才给的令牌，便一把拽了过去。</p>
“温烬，你快还给我！”肖沐焦急道。</p>
“你什么时候留下的？”</p>
“这么好的东西，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呢。”肖沐拿回令牌笑道。见两位姑娘已经走出老远，招手大喊：“柳姑娘！唐姑娘！等等我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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