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是在假期，祁旻和叶莲娜逗没有为了实验熬夜的准备。然而在补上迟到的晚饭时外面却又下起了雪，风大得能把广告牌吹得哗哗作响，这鬼天气她俩也不指望能顶风冒雪走到地铁站了，只好又回到实验室先避一避。</p>
实验室里柯栎仍然还在，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一边跑着代码一边看着新番。</p>
祁旻看他百无聊赖的样子，不禁开玩笑道：“唉，你也太倒霉了，元旦假期还被排了值班儿。”</p>
“这有啥，还是我自己要求调的呢。”柯栎却笑着说道。</p>
“哦，为啥？”祁旻问道。</p>
柯栎只是说：“实验室没人，网速贼快。”</p>
祁旻也想起来了，对于他这样的阿宅而言，有个安静有网的地方好好窝着比什么都强。</p>
“怎么，你们也不走吗？”柯栎又问道。</p>
“外面下雪，风特大。”祁旻解释道，“我们在这儿呆会儿。”</p>
柯栎耸了耸肩，环视四周后指着另一张桌上的电脑说道：“这是我们实验室网站的服务器，没密码可以随便玩儿。”</p>
——</p>
祁旻原本觉得蹭周晓姗女士的服务器玩游戏是一件不怎么庄重的事情，但看外面风雪不停，因此她还是借了周晓姗女士实验室的SWITCH，用服务器的屏幕跟叶莲娜一起打游戏。</p>
在连输五局之后，叶莲娜放下手柄，去实验室的饮水机打了杯水，转移话题道：“呃……外面的雪停了么？”</p>
祁旻站起来看了一眼，说道：“没有。”又调侃叶莲娜道，“你从前不怎么玩电子游戏吧？”</p>
“那当然。”叶莲娜有些不爽地辩解道，“这不都是男孩子玩的东西嘛！”</p>
祁旻忍不住笑了几声，不管是什么理由，反正她就是玩不过自己才是事实。</p>
“哎，要不要再去看一眼那只猴子？”叶莲娜突然提议道。那只“意识”被困在类脑体的食蟹猴应该还在动物房昏厥着。</p>
“嗯……行啊。”祁旻点了点头，“我想……要是它还没醒的话就可以断开连接了，还要给清除程序留时间。剩下的就交给技术员做吧。”</p>
祁旻跟柯栎打了声招呼，此时柯栎正看番看得入迷，也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去。祁旻就带着叶莲娜重新回到动物房，走到那只二号食蟹猴的笼前，却惊讶地看到那只脑袋上还插接口的动物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很虚弱。</p>
这真是令人震惊。</p>
祁旻连忙去调动物房的录像。尽管非专用的摄像头拍单个笼子的情况并不是很真切，但的确能够辨认出食蟹猴二号苏醒的时间点，差不多就是在结束实验后的三小时零十八分钟，也就相当于是它被连入类脑体猴的将近六小时左右。</p>
之前用原版的胼胝体接口芯片实验，最长做过持续三天的连接。那只食蟹猴于类脑体相连三天都未能苏醒，因此他们就默认它不可能醒来了。却没想到这只食蟹猴使用改造后的接口，连入类脑体将近六小时后竟然自发苏醒了。</p>
祁旻连忙去叫了柯栎，而后把类脑体与食蟹猴二号的接口断开。这只可怜的动物终于从超级计算机上脱离，虚弱地蜷缩在笼子里。柯栎给它喂了些水，立刻让它去做记忆测试，发现这只食蟹猴的短期记忆并未受到影响。</p>
“太神奇了。”柯栎不禁说道，“这么说来其实问题解决了？使用新的芯片，即使长时连接，动物的‘意识’也是能从类脑体里出来的。”</p>
祁旻立刻用监测代码查看了类脑体的运作情况，发现之前的剧烈波动的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类脑体初始状态的均匀而平静的涨落。看起来现在的类脑体中已经不存在所谓的“意识”——如果真的能把动物大脑中的特殊数据流称作“意识”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