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从毓掰开花措的嘴，将丸药捣碎喂进，以唇试过杯中水温，灌进花措嘴里，他灌得极为细心，不见一滴水漫出，张言闻几次想要上前帮忙，都被他拒绝了。他细细替她擦了擦唇角，问张言闻：“这样就可以了吗？”</p>
张言闻道：“殿下细致世所罕见，接下来就等解毒，微臣会在旁看守。”</p>
盛从毓看了看如同刺猬一般的十二道金针，微微蹙眉，道：“金针什么时候可以取？”</p>
“微臣会逐一取掉，殿下放心。”</p>
盛从毓点点头，又嘱咐一番方才出来了。</p>
一出来便见李凡站在屋中，盛从毓道：“结果如何？”</p>
李凡略有不安地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子，太子发觉，道“你尽管报来，不许隐瞒。”</p>
李凡道：“是。奴才依照五殿下的意思叫慎刑司把绮菱捉起来，她受刑不过招了出来，那只黑蜘蛛是她放的，先用迷香迷晕了掩在土里，等时辰一过，那毒物醒来就会咬人。”</p>
盛从毓冷哼一声，“好歹毒的心思。”</p>
太子蹙眉，道：“怎么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p>
“她说先前同花措发生过口角，眼见她得势，嫉妒不过便想出这个法子。”</p>
太子道：“不过发生几句口角，她竟能下此毒手！”</p>
盛从毓思忖片刻，道：“这黑蜘蛛她从哪里得来的，她一届小小宫娥怎么弄得到这样的毒物？”</p>
“是……从一个名叫寒蕊的交好的宫女手里得来的。”</p>
太子听着这个名字挺熟悉，一时又记不起来。</p>
盛从毓问：“这个寒蕊是什么人？”</p>
“是……太子妃宫里头的人。”</p>
太子道：“我想起来了，今天在殿上说见过你的就是这个！”</p>
盛从毓脑中灵光一现，道一声：“不好！”转而对太子道：“殿下速速派人去太子妃殿里，叫人保住寒蕊性命。”</p>
他们兄弟两多年来搭配颇有默契，太子并不问缘由，转头吩咐王平带人前去，等王平领命去了，太子才问：“你发现了什么？”</p>
盛从毓道：“我目前还不清楚，总觉得有人下了一盘棋，有人想抛弃棋子了。”</p>
时间缓缓流逝，莲蓬烛台上燃着四根童肘粗的香烛，映着底座上刻着的五彩覆莲花饰，熠熠发光。这时王平进来报：“寒蕊死了。”</p>
盛从毓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怎么死的？”</p>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王平，脸上亦生出一丝寒凉，道：“寒蕊今天殿前失仪，太子妃令人将她缚住手足关押在黑房子里，打算明天一早处置，不想她性烈，挪到柱子旁，硬生生一下下撞死了，死时头脸肿胀不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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