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夜来时,脸色臭的好比屎坑里的石头,对一个有起床气的人来说,能在本应沉睡的隆冬凌晨时分,冒着风雪驱车来看病,已是天大的人情,你不能指望他还能笑脸相迎。</p>
陆宸远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的到来,脸色带着不为人察觉的焦虑,微不可查的皱眉,“怎么那么慢。”</p>
江月夜一口老血瞬间上涌,恨不得冲出喉咙吐他满脸。</p>
他这人素来冷面冷心,你想吧,连心肠都是冷的,你还能指望他嘴里吐象牙吗。</p>
而与他医术相持平的还是他的毒舌,“人不是还喘气呢么。”</p>
陆宸远的脸色黑了,无奈有求于人,生生忍出了内伤,还得带着小心,怕过会儿下针下的狠了。</p>
“大雪天的,我知道让你受累了,特意给你准备了两瓶茅台贡酒,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从爷爷那里磨来的,老爷子珍藏了二十多年都没舍得喝。”</p>
果然,话音刚落,江月夜的眸子就亮了,那感觉就像饥渴了无数年的壮汉突然有一绝色美女站到了他的面前,还脱光了衣服,请他怜惜。</p>
江月夜嗜酒如命,身为医生,好酒却不能喝酒,他只好收藏酒,尤爱年份久远的国酒,若是有人从古墓里掘出来的沉香老窖,那更是不得了,舍了全部身家也要闻上一闻。</p>
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性质是一样一样的。</p>
得了好处,冷颜如初雪遇到了六月天的太阳,消融个干净,连声音都变得温润,“知我者阿远也,说吧,谁病了。”</p>
陆宸远受不了他的变脸,忍着牙酸,没有恶脸相向,单手插兜引着他上了二楼的主卧。</p>
楚清欢睡的并不安稳,脸色潮红,为了退烧,额头上贴了退热贴。</p>
若不是碍于好友的颜面,江月夜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好好嘲笑下某人,“呦,好端端的心尖尖,怎么病了?”</p>
陆宸远沉眸,忍无可忍,抬腿便踹,“那么多废话,好好治你的病!”</p>
江月夜也不是善茬,多年军营历练可不是假的,轻巧的转身,单手下压,锁住了踹来的大长腿,“啧啧,惹恼了我,小心我拿你心上人出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