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宴出来,天色已晚,雪花还在持续的飘着,人行路上积压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没了脚背,倒是马路上没有半片雪花,都化成了水,泥泞的厉害。</p>
楚清欢还没从陆先生打人的视觉冲击中回神。</p>
陆宸远捏捏她的脸,笑着在她的身前蹲了下去,“上来,我背你过去。”</p>
楚清欢揉揉自己的脸,呵呵傻笑着爬上了他的背,趴在他的肩膀上,问道:“他也怪可怜的,脑袋都进水了,你还打他干什么?”</p>
陆宸远也不想打人,可是看着薛云瑞醉生梦死的倒霉样子,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揍醒他。</p>
似笑非笑的道:“帮他把水打出来,明天他要是敢往家里送花,看我不打得他三年下不了床!”</p>
楚清欢揉揉他的头,笑骂道:“陆先生,你好暴力啊!”</p>
“宝贝,说话得讲良心,我这是典型的近墨者黑!”</p>
楚清欢翻个白眼,用力掐他的耳朵,“说什么呢,你才黑呢!”</p>
陆宸远就哎呦哎呦的讨饶,“痛痛痛…宝贝,快松手,小心我手软把你摔了。”</p>
陆宸远脚下的休闲鞋已经脏的没样了,里面的袜子也湿透了,他却浑不在意。</p>
楚清欢紧紧的搂着他,心口贴着他的后心,两颗心跳到了一处,她小声劝解道:“宸远,有了你,我的眼里就容不下旁人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戒备。”</p>
陆宸远心里美,唇角也溢出了笑容,“我知道,只是看不惯他一根筋的蠢样子,不打他,这人该废了。”</p>
“你们之间不是有嫌隙吗?”楚清欢那疑惑的小眼神,分明是再说,陆先生你确定没骗我?!</p>
“他人不坏,当得起我这一拳。”</p>
楚清欢彻底无语了,“陆宸远,我发现你这人怎么那么坏呢!你坏的都要冒黑水了。”</p>
绿灯亮了,陆宸远背着媳妇,风一样跑过了马路,开了车门,直接把她放进了副驾驶,掐掐她的鼻头,没舍得用力,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p>
楚清欢笑着躲开了,趁着他上车的功夫,她翻身去椅背后拿备用的毛巾,心疼道:“快…把鞋和袜子脱了,都湿透了。要不,我来开车吧?”</p>
陆宸远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忍俊不禁的道:“宝贝,你饶了我吧。这么冷的天,我想早点回家,而不是掉到沟里等着拖车来救。”</p>
楚清欢撇撇嘴,递过去两个塑料口袋,让他包在脚上,被陆先生傲娇的拒绝了。</p>
陆宸远将裤腿卷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座椅,笑道:“坐底下有双备用的拖鞋,帮我拿出来。”</p>
楚清欢眼睛一亮,“你早说呀,害我自责。”</p>
灵巧的将拖鞋取了出来,要弯腰帮他穿上,却被陆宸远扶住了双肩,那双黑眸深如夜空,情深无限,“清儿,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有我。”</p>
楚清欢怔了怔,陷在他的眸子里,笑了笑,“我没事,单纯有些追思而已。当年是干娘将我们母女带回了家,她心地是最善良的,却英年早逝。”</p>
陆宸远低头,与她额头相触,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芙蓉面上,“你还有我!”</p>
楚清欢抬眸,或许,真的可以拥抱他,拥抱属于她的幸福。</p>
不是有你,而是只有你!</p>
日子静悄悄的,两人的感情稳定升温,每日都好的蜜里调油。</p>
腊八节这天,楚清欢早早的便将买现成的腊八米用清水泡上了,在水里还特意放了些碱,这样熬出来的粥,口感能更软和,吃起来也香。旁边的小碗里还准备了一些剥好的核桃和大枣,晚上煮粥的时候好一起放里。</p>
收拾完了晚上要做的饭菜,她又开始无所事事了。</p>
张妈还在放假,楚清欢闲在家里将楼上楼下走了一圈。</p>
那么多房间,虽然干净,也都落了一层灰。</p>
过了腊八便是年,她决定开始提前扫尘,三十那天,一定要干干净净的。</p>
楚清欢穿了围裙,又翻出许多旧报纸,手巧的给自己做了个帽子,其余的打算铺在地毯上。</p>
“嗯,不错,手艺还在。”</p>
看着手里的帽子,楚清欢笑着表扬了自己一句。</p>
本来还笑着,某一刻,视线粘在报纸上不动了,这是老黄历的事了。</p>
她看见了陈妤的狼狈模样,简直是怒不可竭,她曾经做过一个视频,还有一段录音,就是想在苏贱人结婚当天播放给他看,给她看,给参加婚礼的所有人看!让全海城的人都知道知道谁才是第三者插足,谁才是奸险小人!</p>
可惜,行程却被干娘去世的噩耗耽误了。</p>
而陈妤平时巧舌如簧,胆大如牛,到了关键时刻却像只小老鼠,只敢缩在洞里舔伤,这让她很无力。</p>
楚清欢扔下手里的报纸,上楼取来电话,打给了陈妤。</p>
“妤儿,受了这么大的欺负,你一点都不和我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