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落问那个问题，是因为想起了刚才那个长得像女巫一样的老婆婆，这么一个长相有鲜明特点的人，见过一面她怎么可能记不住。</p>
如果不是变脸，那就只能是她根本没见过这灵泉了。</p>
看到她绞尽脑汁的神情，白夜又开口：“实在想不到，不如再下去一次试试。”</p>
吃饭连带聊天的这段时间，白初落的手、精神、灵力都恢复了很多，现在下去白夜基本已经可以放心。</p>
“好。”白初落点了点头回到刚才那出湖边，将手伸了进去。</p>
这是她第一次在同一个湖泊里呼唤两次灵泉。</p>
第二次下湖比第一次快了很多，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她就重新睁开了眼睛将水里得手抽了回来。</p>
白夜有些奇怪问：“这次怎么这么快？”</p>
“快？”白初落不解：“我进去了多久。”</p>
“大概一炷香左右吧。”</p>
白初落抿起嘴，隆起眉，拿出手帕擦干了手才开口解释：“我以为这一次，我比之前进去的时间还要更久一些……”</p>
原来，她第二次下水，迎合这那个让她呼唤的声音，开口呼唤出声，而所用的名字就是“婆婆”。</p>
因为在她心里，这个名字最符合那位婆婆的形象。</p>
但这一次，那位婆婆却没有再出现。也是她第一次下湖时没有看到灵泉。</p>
人没有出现，她的声音就一直没有停下来，感觉自己呼唤了很久、很久，比之前见到灵泉的每一次费的时间都要长，直到意识慢慢脱离自己的身体，在一睁眼，已经是湖岸边刚刚升起的太阳。</p>
“原来，遇到灵泉后，时间的感知会出现扭曲。”她安慰自己，好歹也算知道了一个新的信息。</p>
“嗯，看来你的确没有见过这个灵泉，应该是你的某个亲人与他有缘。”就算看出了白初落的失落，以白夜的性格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能做的只是陈述事实，然后默默跳进她怀里以示安慰。</p>
白初落勾起嘴角，为他顺了两下毛后就将白夜重新放回地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出太阳了，在来一次，就去做早课。”</p>
早课的习惯，是从去过州岛之后她才养成的。年轻的时候，不喜欢早起，就算需要锻体也一定会睡到自然醒，下午或晚上的时候再出去锻炼。</p>
州岛时遇到的试炼暴露了她修炼中很多短板，她开始想办法弥补那些短板，之后又学习了双拐。</p>
但真正坚持早课还是秘境中每天早上和师兄对练十年的习惯。那之后，就算是自己一个人早课，也能让她回忆起与师兄在一起时的感受。</p>
而且，越到这种压力大的时候，她反而就越想坚持早课。在进行早课的时候，师兄仿佛陪在她的身边，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能放松下来。</p>
所以，虽然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抓紧一切时间找到能够被她吸收的灵泉，但她还是想要坚持每天清晨固定的早课。</p>
对此，现场唯一的观众当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就他来说，其实还巴不得白初落休息一下干点别的什么也说不定。</p>
伸过懒腰，她又左右扭扭，舒展了一下筋骨，这才漫步走到下一处湖边，盘腿坐下，略弯些腰将一只手伸进湖中。</p>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舒展过筋骨的原因，她感觉自己的头脑格外清醒。</p>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神识从灵台中游出顺着经脉一直游到右手的指尖，然后咕噜一下浸入水中。</p>
神识被水包裹的感觉也格外清晰。那是一种与身体被水包裹完全不同的感受。</p>
因为肉身需要呼吸的原因，当身体浸入水中到达一定程度，比如超过肺部、胸部等，人就会感受到一定的压迫，好像什么东西扼住了你的喉咙，让你连呼吸都忘记。</p>
这种感觉的明显程度因人而异，习惯水性的人，会抑制自己的这种窒息感、压迫感，让自己冷静下来在水中能够分清什么该吸气什么时候该呼气。</p>
像白初落这种旱鸭子，就算水只没到了胸部，她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自己已经没救了的感觉。</p>
但神识进到水里时，这种压迫感、窒息感却完全消失了。神识只能感受到水的清凉和温柔，带着灵气的水流流经她的四肢百骸浸润着她的皮肤和筋脉，那是用简单的舒服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出来的。</p>
就好像泡完温泉喝了一整瓶冰凉的牛奶；又好像北方人在严严冬日进入澡堂，蒸完桑拿又搓了澡；又或者，南方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回家却发现妈妈已经开好了空调，室内温度二十六。</p>
总而言之，神识被灵泉扶过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p>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次进来，白初落觉得比之前的灵泉都更加舒服。可能是因为这片湖是她一路试来面积最大的一片湖泊，也可能是因为刚刚舒展过筋骨，又或者想到马上就要做早课，她现在心情十分愉悦的原因。</p>
泉水抚过神识温暖，突然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上一辈子的儿时。</p>
在她前后两辈子的漫长岁月中，算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插曲——她曾经养过一只小狗。</p>
在她还在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没那么讨厌自己的父母，那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在家还会感受到孤独。</p>
那时经常过来为她做饭打扫卫生的保姆是一个很热心的阿姨，见她老一个人在家就经常做完自己该做的工作后也不着急走，而是留下来多陪她一会。</p>
可惜的是，那个阿姨身兼数职，能陪她的时间并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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