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霜筠看清他的状况，一下子松开阿韶从马上跌下去，幸亏阿韶在上面拉住，符晓在下面一接才没有摔在地上。</p>
白弈也看到了他，没有说话，默默遮住已经完全被血浸透的左袖子。</p>
墨霜筠冲到他面前，想掀开他的袖子看看。</p>
白弈拂开他的手，“阿筠，你就别看了。”</p>
“你别说话！”墨霜平日总是温温和和的，这一声在场三个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下。</p>
他小心翼翼掀开白弈的左袖子，本来应该是看到少年骨节分明的左手的地方，已然是空空荡荡，空有一个露出了筋骨的手腕。</p>
“是莫寒英做的？”墨霜筠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又放下手小心翼翼捧着他的左臂。</p>
白弈面露难堪，点了点头，“我中了他的计。”</p>
“他人已经跑了？”墨霜筠的声音已经明显冷静了下来，但是尾音还是有一点点发颤。</p>
白弈点点头。</p>
“那……那你断掉的左手呢？”</p>
白弈面如菜色，“被他砍下来之后，他的帮手接住拿走了。”</p>
墨霜筠咽了一下口水，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们先回竹里馆。”</p>
回去的马车上，多了一个人，但这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恨不得自己能够在墨霜筠面前隐身。</p>
墨霜筠靠在车壁上，眉宇间满是疲惫，眉头皱着就一直没有舒展开。因为他的错误，白弈的左手断了，白弈的左手断了。白弈是为了帮助他才会到京城来的，但是他没有保护好他……</p>
白弈只能给旁边的符晓使了个眼色：你调节一下气氛呗。</p>
符晓默默扭过头：我帮不了你。</p>
外面不断有信鸽飞进来传递消息，墨霜筠感受到信鸽进来，就会睁开眼查看，也不回信。</p>
终于，墨霜筠要开口说话了，白弈立刻喜上眉梢。</p>
然后墨霜筠又闭上了嘴，低着头看信。</p>
但是符晓坐得矮，可以看到，阿筠的眼眶红红的，或许白弈这样的态度，令他更加自责了吧。</p>
又过了一段时间，墨霜筠缓缓道：“阿弈，我让人把墨棋师伯以前留下来的乌金木送到竹里馆……只能……只能给你按一个假手了，这个方法师父只是口述传授给我，我也没有试过，如果情况好的话，以后还是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的。“</p>
“这样挺好的啊，我就知道阿筠肯定有办法！”白弈一脸高兴道。</p>
墨霜筠没有回话。</p>
符晓悄悄往车门移动，然后一溜烟跑到外面和驾车的阿韶作伴。</p>
“你怎么出来了？”阿韶问她。</p>
符晓叹了口气，“就感觉我不适合呆下去了，所以就出来了。”</p>
阿韶点点头，“也好，说起来，我们之中，与墨霜筠最早认识的应该还是他了。”</p>
“是啊。”符晓音量放得很低，担心打扰到车厢里的两个人，“墨家和白家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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