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似乎刚成年不久。”</p>
“我前几天偶然还看到有小姑娘约他一同吃午饭呢。”</p>
祁少玥明知将死，情绪已经彻底崩坏，干脆谁也别放过谁：“你不知道，那孩子当时脸红透了，他也是对那女孩有好感的吧，可他还是选择了去找你们吃午饭。”</p>
“可你呢，陈昭......”</p>
“你让他挡了刀！”</p>
“你害死了他！”</p>
“你才是该死的那个！”</p>
锁链被祁少玥扯得不断腾起又砸在地上，就像陈昭现在快要压不住的怒火，一点一点试探着他的底线。</p>
最终，一双手猛劲扯住了祁少玥的衣领，一记毫不留情的拳落在了他的左脸上。</p>
红印迅速扩散，一颗牙也被打掉了出去。</p>
陈昭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p>
祁少玥被打得整个头发昏，但还是不忘了继续挑衅陈昭：“杀了我啊，陈昭。”</p>
“棋子也好，弃子也罢，你都知道杀了我，青云观不会放过你们赤霄云宗的！”</p>
祁少玥在赌。</p>
“为了你的朋友，杀了我啊！”</p>
赌陈昭对赤霄云宗的责任心。</p>
赌陈昭性子里属于人性的胆怯懦弱。</p>
赌他的不敢动手，赌自己仅存的一线生机。</p>
陈昭却站在一旁，用白帕擦掉了指骨间的污血，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我说了，我现在不会杀你。”</p>
他的眸子冷淡地扫过来，虽然模样都是那般冷淡的，但与陈宵相比，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p>
陈宵的冷漠更偏向于不近人情的孤僻，动刀就是杀掉任何敌人的坚决。</p>
而陈昭此刻的冷漠，更像是漠视。</p>
对所有人的漠视。</p>
就仿佛，众生在他眼中不过草芥一般的漠视。</p>
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与其厮杀，在陈昭眼中，对手更像是随意可以捻杀的蝼蚁。</p>
卑弱，渺小。</p>
祁少玥突生无限的无力感。</p>
“况且，就算要杀你，我也不会亲自动手。”</p>
白帕被他展开，上面是徐柔柔绣的一支很丑的梨花，同样的手帕他有许多个，都是徐柔柔在送给皇甫熙炀正式版前的打样，通通一股脑塞到了他这里。</p>
陈昭的声音放柔了一些：“我做的事，不会让宗门替我挡的。”</p>
他抬眼看向祁少玥：“你们上三宗，我日后也会亲自上门拜访的。”</p>
陈昭一边说，一边向着祁少玥走了过来。</p>
祁少玥再次疯狂挣扎了起来。</p>
陈昭根本就不正常！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就算今天不会死在这里，他多半也会丧失些什么！</p>
“你，你要干——”</p>
祁少玥的话被陈昭塞进他嘴里的一颗药丸堵了回去。</p>
“我会带你离开赤霄云宗。”</p>
陈昭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如沐春风：“护法使也想出去看看......这些年被你们上三宗一直打压着的魔族和鬼族吧？”</p>
祁少玥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精神越来越难专注。</p>
在最后失去意识前，祁少玥听到了陈昭的低语。</p>
“比起我，那些魔族鬼族，应该更想......”</p>
“杀了你示众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