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连忙向旁一撤,避开了这一跪:“大婶,您这是做什么?我说的是再耽搁几日,又没说是现在!”说着,给顺子使了个眼色,“还不将你娘扶起来?!”
顺子将他爹的身子靠在桌边,赶紧过去将他娘扶了起来:“娘,人家小姐又没说爹的脚没治了!”
“顺子,你不知道——”顺子娘一边摇头,一边又抹了抹眼泪,“你爹他的脚……唉!”她每日帮丈夫换药、换布条,那只脚什么样,她是最清楚的!
听这话的意思,应该很严重啊!以这里的医疗条件,搞不好,说不定真的要部分截肢啊!风倾颜暗暗摇了摇头,面上却是笑得和善:“大婶,您先别急,容我瞧瞧,咱们再说!”
“是啊,娘!您让小姐先给爹瞧瞧!”顺子将他娘扶到桌对面,坐了下来,“您先坐会儿!”
然后,走回到这边,又扶住了一动不能动的爹:“小姐,麻烦您了!”
这小子反应快,还极有眼色,知道将他娘支远一些。风倾颜微微笑了笑,低头继续干活。
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布条,剪得只剩下两、三寸长,被镊子一根根取下来丢在了地上。
随着一层层变薄,上面渗出的血迹也越来越明显。而且,臭味也越来越浓烈。即便开着门窗,也散不出去多少,没什么大用处。
顺子和他娘都先后用手捂住了口鼻。他们以为,那位小姐脸上戴着那看着挺厚实的白布,或许闻不到什么。
却哪里知道,布口罩层数再多也不是防毒面具,阻挡不了多少空气中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