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冯氏愁容满面,这阵子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让她有一种无力感,她不知道那十两银子要去哪里凑出来,也不知道凑不出十两银子他们要怎么办。
盛谷雨眼睛红红的,她知道家里是凑不出十两银子的,她可以不嫁给李宝仓,但是胡财主这里她是躲不过的。她不断地悄悄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给胡财主做小至少不愁吃穿,还不用干活,比嫁给李宝仓那个傻子要强上好多了。姑娘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她能到胡财主家是很不错的了。
只是这样的安慰并没有让她好受多少,她心里面是不愿的,胡财主那样的人家她从来没有想过,李宝仓那样的她也没有想过,事实上她是不愿嫁人的,因为看到了自己的娘在家里的处境,她害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会像自己的娘那样苦。
虽然她现在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是娘受的苦和她现在受的苦不一样,她是明白的。
这让她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产生了一种恐惧感,他们都说她长得最像她娘,她怕她的命也像她娘那样苦。
盛夏至心里也是愁的,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只看着家里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愁眉苦脸的,她只能硬撑着把自己心里的愁给藏起来,打起精神想办法凑出十两银子来。
这种时候,原主的爹却不在,盛夏至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着关于原主爹的记忆。
“娘,我爹啥时候回来?”盛夏至发现原主的爹盛木半个月前接了一个在镇上打家具的活,从干活那天开始一直还没有回过家,自然是不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的。
“不知道,快的话月中就回来了,慢的话要月底才能回来。”盛冯氏估摸着盛木每次做工的时间,和盛夏至说道。
盛夏至知道盛木的工钱都是盛老娘的,不过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盛木应该不会不管吧,她试探着问盛冯氏道:“娘,我爹这回做工能得多少工钱?”
“夏至,爹的工钱都是交给奶的,娘手里没有拿过爹的工钱。”盛谷雨替盛冯氏回答道,她的语气里带着很重的怨气,她对盛木的做法很看不过去,可是她一个做女儿的,说不了盛木,只能看着自己的娘受委屈,自己的爹不把自己的家当家。
盛冯氏以为盛夏至是想要用盛木的工钱来凑十两银子,她抹了把脸,语气格外平静地说道:“你爹的工钱都是要交给你奶的,你不用想着用那个钱来凑十两银子了,而且他的那些工钱应该只是十两银子的一个零头。”
盛夏至挑眉,她来到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见到的盛冯氏一直都是畏畏缩缩,胆怯懦弱,很爱掉眼泪的,她还从来不曾见过这样平静说话的盛冯氏,看来盛冯氏的性格里还有其他面,不只是一味的软弱。这样的盛冯氏是不是还有改变的可能?
“娘,三姐,那十两银子我肯定能凑够的,你们不用担心。”盛夏至保证道,哪怕她现在心里也没底,不过她在原主的记忆里发现这里的环境还是不错的,依山傍水,气候有些像她的老家东北,四季分明。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这里有山,那她说不定能在山上发现些什么能卖钱的东西,先解了眼前的困境,然后再想以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