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齐复国之后，自己必须当上女王，也必须会拥有权力。</p>
“我想要的是北齐的复国，我想要的是成为这片大陆之上第一位女皇。”</p>
“这，殿下，你会给我吗？”</p>
不会。</p>
“你想要的真的是这些吗？”</p>
慕容玫点点头。</p>
“你是决意要放弃宁王妃甚至是大梁皇后的位置了？”</p>
宁王妃？</p>
大梁皇后？</p>
想想就心痛。</p>
当年北齐为何会覆灭？</p>
还不是因为大梁？</p>
然后，现在导致北齐覆灭的人又表示可以帮助北齐复国。</p>
慕容玫诧异，为何自己许久都没有发现王歆是这种人？</p>
自私，冷血，无情。</p>
和自己一样，两人是同类，所以才会互相吸引。</p>
现在看下来，就算是爱，也不能得到彼此。</p>
两个人都太自我，没有一个人愿意牺牲。</p>
“殿下，我这么多年来步步为营，苦心经营，精心策划，你以为这一切说放下就能放下？”</p>
王歆狠狠抓住了慕容玫的胳膊，随后又轻轻松开。</p>
不愿回答，也不能回答。</p>
“殿下，请您换位思考，如果我现在要求你放弃你在大梁埋伏的所有棋子，放弃你在大梁这么多年以来所有成果，你，甘心吗？”</p>
怎么可能甘心。</p>
“你现在想要找的是一个能为你全心全意付出一切的人，但很可惜，这个人不是我。”</p>
慕容玫看着王歆的眼眶有些发红，闭了闭眼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p>
“玫儿，当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p>
慕容玫摇摇头：“从最初开始就没有。”</p>
“最初，我就不该认识你，不该见到你，不该听你的甜言蜜语，让后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p>
慕容玫抬手擦去了眼角的第二滴泪珠，继续说了下去。</p>
“我不该沉溺其中，可我身不由己，殿下，您可知道吗？在我看到那本禁书时是什么心情？”</p>
王歆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p>
“我开始怀疑，我在大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自己复国的誓言还是仅仅为了离你更近？”</p>
“然后，我就想明白了，我必须要回到北齐。”</p>
“为何？大梁的生活不好吗？”</p>
“因为，我的父亲，我的母妃，我的国都是大梁夺取的。”</p>
“现在，你却千方百计的想让我爱上大梁。”</p>
“一边是故国，一边是敌国。殿下，您说，可能吗？”</p>
王歆强忍住泪水。</p>
“我们……就这么结束了？”</p>
“起初就没有开始过。”</p>
反正已经不可能了，要不……就就此了断吧。</p>
就此了断，也正好断了两人之间最后那一点牵挂。</p>
王歆惨然一笑：“这么说来，是你一直在利用我？”</p>
慕容玫想想，自己可以说借着王歆先是多了控制了草原王权，然后又借着王歆，扫清了自己夺权路上的障碍。</p>
然而，这只是慕容玫猜测的王歆的想法。</p>
至于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p>
只是为了王歆，也是为了自己。</p>
在异国他乡，自己保命才是最要紧的。</p>
“利用？没想到我在宁王殿下心里，竟是这样的人。”</p>
原本就少得可怜的信任，现在被王歆这句话给彻底摧毁了。</p>
王歆的脸色瞬间惨白。</p>
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p>
“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利用吗？”</p>
慕容玫摇摇头。</p>
“殿下，倒是您，三番五次地和我一起，扫除了你夺权路上的障碍，可是，你看我可曾说过什么你在利用我诸如此类的话吗？”</p>
“我倒是觉得，利用这个东西是相互的。我们并肩作战，得到的战利品肯定是我们俩平分，如果没有利益，谁会去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为虚无缥缈的东西搏上一搏？”</p>
“我们谨慎行事，不是赌徒。”</p>
“殿下，您会赌吗？”</p>
不会。</p>
一切决定都是经过反复权衡，慎重考虑的。</p>
但是……</p>
“为了你的事，我可以赌一赌。”</p>
“为了我的事？是什么事？您又打算怎么赌？”</p>
王歆凝视着慕容玫琥珀色的眸子：“我那自己的未来，赌你的真心。”</p>
慕容玫看着黑曜石般的眸子：“很可惜，殿下，您输了。我从来就不曾有过什么真心。自父皇殉国，我就不再有真心了。”</p>
王歆轻轻抚摸这慕容玫的脸颊：“玫儿，你说的可是真心话？”</p>
“殿下，您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全看您自己了。”</p>
王歆手垂下：“好，我信。”</p>
慕容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p>
你是真的信了，还是……</p>
不愿多想。</p>
“玫儿，既然你自始至终就只是把我当作合作对象，那么本王是否可以以合作对象的身份向你提出建议？”</p>
阴影里，慕容玫的脸看不出表情。</p>
“殿下请说。”</p>
“你助我登上大梁帝位，我助你北齐复国。”</p>
慕容玫复国根本不需要王歆的助力。</p>
“殿下，我不知道这对我而言有何好处？”</p>
“到时候，北齐西魏争夺政权，大梁怎可能不横插一手？”</p>
“殿下的意思是，帮助我维护两国边境的安宁？那么敢问殿下，待太子殿下继位后，您又有什么权利？谁会听从你的命令？”</p>
“我可以回大梁，夺位，搅乱太子的所有盘算。搅乱内政，让大梁无心顾及北齐西魏争权一事。”</p>
慕容玫微微笑道：“那就劳烦宁王殿下了。”</p>
王歆叹息：“玫儿，我们何时沦落到了这种境地？”</p>
“一直都是这样。”</p>
“玫儿，那你可曾爱过我？”</p>
微微一笑：“回殿下，不曾。”</p>
王歆的表情一僵。</p>
这姑娘……说的可是实话？</p>
“玫儿，你说的可是实话？”</p>
没有人说话，王歆也没有想得到慕容玫的回答。</p>
慕容玫转身就走：“殿下，在下告辞。”</p>
到了门口，轻轻加上了一句：“殿下，后会无期。”</p>
出门，泪如雨下。</p>
王歆在屋内，看着慕容玫屋内的陈设。</p>
后会无期。</p>
永别了，玫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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