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发现自己是真的惹恼了唐逸霖,虽然两人一晚相拥,可他那模样分明是在置气。在她临走前,唐逸霖深深地望着她,同她说了一句话:“我知卿卿不信我,那便等我吧。”</p>
君璧有些不解,暗道自己这善解人意的付出模样,怎么在唐逸霖那里倒起了反作用呢?</p>
当然唐逸霖从不说空话,会试放榜,他高中会元,一时风头无两。殿试时更是被天子钦点为状元,将榜眼和探花压得黯淡无光。</p>
君璧自是为唐逸霖开心,只是这人奇怪得很,自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来寻过她。却偏偏总是找各种借口送东西上门,名义上是送给君家二老的,可是里头总是夹带着他的信笺,事无巨细地将他的所为所想写下来。</p>
一来二去太过频繁,君璧不可能事事兼顾,日子久了,贴身伺候的桂馥难免揣测出些。不过她并未多言,反而默默地帮助君璧遮掩。这样的事的确有悖伦常,可是只要自家姑娘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p>
有了桂馥的掩饰,君璧也无需再束手束脚,她和唐逸霖保持着通信,虽然不曾见面,但连他每日吃什么,她都清清楚楚。偶尔她也会觉得好笑,不明白这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不过仔细想想,他也确是个君子。</p>
唐逸霖就像横空出世一般,极快地博得了各大世家的注意,根基浅也无妨,他得圣上的青眼,便是最强的底气。再一打听,他还未曾定亲,更让许多人心中有了主意。一时间,上门提亲之人络绎不绝。</p>
如今唐家只有他一人,住了一处小院,那些媒人们来来往往,险些将他家的门槛踏破。当然,提亲的多是些世家旁支的庶女,并没有真正的贵女。</p>
唐逸霖一一回绝,他只言未曾完成已故娘亲的遗愿,暂时没有婚配的打算。至于所谓的遗言,还不是全凭他嘴皮子上下一碰。</p>
不少人觉得这位新科状元不识好歹,也有人想要恳请圣上赐婚,可是圣上好似是在帮衬着他,只做不知。唐逸霖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圣上的意思,是以,那些有想法的也渐渐歇了心思。</p>
自从唐逸霖正式进入朝堂,给君璧送信就没有之前那样频繁了,倒是每回都变成了厚厚的一叠,明显是攒着一起送过来的。</p>
君璧哭笑不得,有心劝唐逸霖若是太忙就不必顾虑她,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她选着日子远远看了他一眼,来去匆匆,两人甚至没办法交谈。唐逸霖面容清减了几分,但是神采奕奕,她心中的担忧也就落下了。这种时刻,她更不能去分他的心。</p>
唐逸霖的信中一般不会说起朝堂之事,不过曾经极为隐晦地提点过她,他是在为圣上办事。</p>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唐逸霖会特意点拨此于她,就说明事情并不简单。如今的君璧也终于明白,为何前世的唐逸霖能够平步青云,他隐藏的太深了。</p>
时光荏苒,一年时光,转瞬即逝。这期间唐逸霖步步高升,甚至进入内阁一展拳脚。从小小的七品到如今的五品,他只用了短短的一年时间。</p>
旁人对唐逸霖的晋升不敢非议,因为他不声不响地寻到了平王谋反的关键证据,打得平王措手不及。圣上龙颜大悦,亲赐嘉奖,又有谁敢随意议论。</p>
早朝之时,圣上亲口询问唐逸霖想要何种赏赐。在大臣们心里,他无非也就三种选择,钱财,官职,或者不求赏赐用以博取圣上的青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