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被闪电照亮的景色。</p>
月遥用手挡着雨，眼睛眯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p>
那个人在这样堪称恐怖的场景中，如闲庭信步，从容地走到前方。</p>
好……熟悉。</p>
下一瞬间，那人挥袖，自脚下亮起的血红光芒照亮黑暗，吞噬天地。</p>
fuck！</p>
是那个灭世的狗东西！</p>
月遥恨不得把眼睛贴他身上看清楚。</p>
但是还没来得及看，一切又重归于黑暗。</p>
血亏！刚才没看见他的脸！！！</p>
月遥心痛得滴血，随即又开始疑惑这是哪里。</p>
刚才是镜的碎片亮了，她才出现在这里的。</p>
那这里……</p>
“你在镜中。”</p>
虚无之中，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像是在回答她的疑惑。</p>
月遥看了一圈，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p>
“你是谁？”</p>
“镜。”</p>
那道声音分辨不出男女，也没有任何情绪。</p>
“这里是镜中之界。”</p>
月遥：“所以我看到的是？”</p>
“镜中所看到的一切，有真，有假，有过去，有未来。”</p>
月遥沉默片刻，问道：“为什么会有假，镜子也会说谎？”</p>
那道声音像是停顿了片刻。</p>
“说谎，一个很有意思的词。”</p>
它说：“但镜只是工具。工具不会、亦不能说谎。”</p>
“镜只能告知。”</p>
月遥垂眸思索，“那我刚才所看到的是真还是假？是过去，还是未来？”</p>
镜说：“都可能是，也可以是。”</p>
“你还有时间去看。”</p>
月遥正要再问，可是那道声音彻底消失。</p>
周围的黑暗有了变化，逐渐显现出另一副场景。</p>
黑暗中，有无数光点环绕在她身侧。</p>
月遥的指尖触碰到了某一个，身形再次消失。</p>
她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已经又变化了一番。</p>
耳畔是一片嘈杂。</p>
“杀！”</p>
“杀！杀！杀！”</p>
“咬死它！撕碎它！”</p>
叫好、欢呼……夹杂着野兽的嘶吼声。</p>
月遥看清四周的景象后，微微皱眉。</p>
斗兽场。</p>
这种产业在修仙界臭名昭着，但是从不曾彻底拔除。</p>
关在笼子里的，可能是妖兽，也可能是魔物，甚至是……人。</p>
毕竟总有人爱看这些。</p>
光线昏暗。</p>
玄铁打造的巨大囚笼覆盖着正中间擂台。</p>
笼子里是一群厮杀的妖兽。</p>
鲜血与嘶吼反而让看客的欢呼愈加激烈。</p>
笼中的妖兽越来越少。</p>
妖兽的残躯堆积成山。</p>
随着最后一个对手的头颅被拍碎，场内的气氛达到顶峰。</p>
笼子前方。</p>
男子正用激昂的语调介绍着身后前所未有的，连胜两百场的妖兽。</p>
从看台上抛下的灵石与珍宝砸了一地。</p>
滚落在鲜血之中，腥臭不堪。</p>
站在血肉堆积的王座之上，身形巨大的妖兽仰头嚎叫一声。</p>
像是一场胜利的号角。</p>
气氛被推到顶点，人群的欢呼声几乎掩盖了妖兽的嚎叫。</p>
而后，笼子前方站着的男人忽而失声。</p>
直到尖叫声响起。</p>
人们才发觉，凶兽不知何时打碎了囚笼。</p>
它伸出利爪，将笼子前的男人斩成几截。</p>
银白的毛发被鲜血染成红色。</p>
唯独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p>
月遥眸光一凝。</p>
是银狼！</p>
不过片刻，笼子四周的看守者便都尽数死在它爪下。</p>
人群中的欢呼声变成了惊恐的尖叫。</p>
斗兽场里，野兽的嚎叫此起彼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