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尖叫实在太可怕了！
好似惊恐到了极致，在场的，不管是喝酒行令的，还是歌姬乐姬，或者正在激昂争论的人，无一不是惊愣住。
上一刻还喧嚣至极的琼林宴宴会现场，陡然寂静。
别说今日这样的场合，就算是平日的皇宫，那也是规矩森严，出了天大的事也没有这样大呼小叫‘不好了’的。
“怎么回事？”景帝微微皱眉。
立刻有太监寻着宫女的尖叫找去，去找的太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宁阳公主自从没了舌头，行为就有些疯癫，心底想着，莫非又是落水，或者打人，或者突然发疯这样的事？
然而当太监找到尖叫的宫女，看到面前的场景时，当下惊骇得也是几个倒退，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更别说那整个跌在地上，完全没回魂的宫女了！
附近的侍卫此刻正好也赶了过来，看清地上情形时也是个个大骇，当即立刻背过身去。
那太监到底是景帝身边办事的，整个人虽然还是战战兢兢，却又拼命控制自己尽量稳住冷静下来去探了探地上宁阳公主的鼻息，然后又是吓得一哆嗦，飞速往回跑。
“陛下……宁阳公主……她……”
太监实在有些难以启口，景帝沉声道，“宁阳到底怎么了！”
“公主殿下她……”
一向算是不常发脾气的景帝见他如此吞吞吐吐也怒了，“没用的东西！带路，朕亲自去看看！”
那太监立刻扑倒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陛下，您不能去啊！”他咬咬牙，“公主殿下她，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下/体……下/体大量血迹……已经没……没气了！”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无不惊骇。
景帝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空白了那么几秒，渐渐眼里有了情绪，抬起的手指头都哆嗦了起来。
“混账！混账！传刑部，传太医！！
刑部的人，太医，一波又一波。而琼林宴在场的人，不管朝臣也好，或者这次春闱的举子也好，再也没有一个人发出丁点声音。
很快，有御林军过来把全场的人都围了起来！
这一出，不少官家小姐和新科举子都有些发慌了，他们毕竟不如朝臣老练。
凌断念压低声音，“阿姐，这位宁阳公主，你先前去见太后，可曾遇到过她。”
“遇到了。”
遇到了？凌断念清透的美眸流转过几分深不可测，“感觉有些不太妙啊……”毕竟，这位宁阳公主和阿姐当初在春猎会有过过节，宁阳公主的舌头就是这样被割掉的。
的确有些不太妙，宁阳竟然死了？皇宫巡逻的侍卫虽然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换班轮班都是空隙。可那才多点时间？宁阳就死了？死法还那么……微妙？
虽然她和宁阳的那点过节，没到希望看到她死的地步。宁阳死了，她不至于看笑话，但也实在没有什么波动和怜悯。
呵，不管这次是巧合或者别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看着呗。
淡淡开口，“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