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戴着眼镜的房青卫出现在病房门口,身外没有任何旁物,如同一个来探病的朋友,简单和大家寒暄了几句,他这种平静无波的态度让言晚也镇定了下来。</p>
他坐在病床边,手指搭在言泽野的手腕之上,微微垂下眼眸,开始感受皮肉下的血液流动。</p>
这是言泽野第一次接受中医诊治,局促得有点不太会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房青卫的侧脸。</p>
摸完脉象之后,房青卫用拇指拨了一下言泽野的下眼睑,又看看舌苔,翻开他的手腕看了一会儿,问了他一些起居方面简单的问题。</p>
言泽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送到工厂检修的塑料娃娃,简单处理一下外壳就可以了。</p>
“怎么样,房医生?”</p>
房青卫没有多余的客套和自谦,只推了推眼镜,说:“好在你们在京城,这个病我能治,西医也可以,不过副作用大一些。”</p>
他问言泽野:“接受针灸吗?”</p>
病情已经这么凶险了,还有什么不接受的,言晚先替他点头了:“我们接受。”</p>
言泽野打了个冷战,他宁愿自己动个手术,也不想被闪着寒光的小银针成千上万次的扎。</p>
在场的人里,艾伦是西医的绝对拥护者,他十分信不过这个诊断结果,认为房青卫的名声也不过是那些无聊的姑娘小姐捧起来的,便挑剔道:“您最少也要跟我们讲讲病症吧?”</p>
听到他这样针锋相对的话,言泽野丢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不要再说了。</p>
没想到,房青卫竟也没有生气,他习惯性地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淡淡说:“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去扫描一次颅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