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大声喊叫着，突然抱着头，直朝大赤天奔去。</p>
“原谅我最后的自私，我这一辈子都欠他的。”盘古满含歉意地望着苏寒月和莫恨天。</p>
“哥……”苏寒月只是望了盘古一眼，便侧过身去，双肩微微耸动着。</p>
莫恨天默默走到妻子面前，轻轻搂着她，望着盘古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哀伤。</p>
“您永远都那么公正，选择这样安排师弟，其实还是伤着他了。不如还是让他自己抉择，您看可好？”</p>
是有多少年了，盘古没有喊玉清师弟了？</p>
他知道盘古这样为玉清决定，看上去终于没有绕过亲情这一关，给了自己儿子永生的机会。</p>
然而这种永生，他真的快乐吗？</p>
如果可以选择，也许对玉清而言，可能他更想轮回。</p>
或者就算不轮回，还有其他路可以走，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决定？</p>
“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的儿子？他想自由，可以，一切等夏木来替他决定吧。”</p>
莫恨天依然无法接受：“他会送玉清入轮回，这依然不是玉清自己的决定，您对他，太残忍了。我来吧，您还他自由可好？”</p>
也许在外人看来，莫恨天是在争取掌控无间地狱的机会，哪怕只是做阎罗的副手。</p>
然而当盘古说出碧落将要去完善关于轮回的另一个理念时，莫恨天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p>
这世间会有永生，这个永生，在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永不入轮回，也永远不能参与轮回之事！</p>
上穷碧落，下黄泉！</p>
原来，世间真的有碧落。</p>
仅凭这一点，什么是夏木的想法？</p>
只能说，夏木只是再次走在了盘古曾经设想的路上。</p>
也许正是因为夏木和盘古太像，盘古才会选择他来做这个继承者吧。</p>
没错，碧落天，就是以后可以永恒的那个空间。</p>
碧落，就是那个空间的主人。</p>
“可笑如我，还以为大赤天的那句话，是你对我的那一点点念想。”碧落表情复杂地望着盘古，“这就是阎罗所谓的老实人？”</p>
“你可能不信，你看得出来潜意识，但是我在我们初识之时，我就具备了这种能力。不要试图喜欢我，也不要试图利用一切来威胁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最接近看到混沌终点的那个人。”盘古轻叹道，“可是如果可以，我不愿意看到。你知道么，我越来越觉得情感很多余……”</p>
情感很多余，是因为他太接近大道终点。</p>
看透世间的后遗症，就是彻底超脱。</p>
彻底超脱，就是天道！</p>
没错，盘古竟然走上了斩情灭欲的天道之路，就如《斩情决》一样，化身为彻底的规则。</p>
所以他才会选择死亡和奉献，那是对自己曾经为人的最后一次抗争。</p>
这算证道么？</p>
这种证道，真的就是修行的最后终点么？</p>
那将来生活在那个可以永生空间里的生命，还是真正的智慧生命么？</p>
是，也不是。</p>
他们会记得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即将做什么。然而就是对人性中的闪光点和阴暗面，表现不出任何兴趣！</p>
只有这样，那个永生世界，才会永远安宁祥和，无聊到天荒地老——不，天不老，地不会荒，他们只会无聊到永恒。</p>
甚至感到无聊这种情绪，也只是觉得这是这种状态，却再也不是内心真实感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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