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此事定有蹊跷,父皇一向身体硬朗,怎会无端就病重如山倒,这么突然,定是有心人刻意为之。”</p>
木离暼了默炯一眼,像是早已了然于心似的。</p>
“怎会……谁敢对天子动手!”默炯惊慌失措道。</p>
“自然是想做天子之人。”木离停下手里批阅奏折的笔,看着太皈殿里雕梁画栋,精美至极的装潢,不动声色冷了眼神。</p>
“默炯,你可知此处也许本是属于另一个人的?”</p>
“殿下何出此言?您坐拥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皆是靠你的政绩得来的,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从来就不止他一个。”默炯严肃道。</p>
“可他,终究与他人不同。”木离声音清淡如水,虽看似平静,却让人心伤。</p>
“殿下不必伤怀,帝王之家,亲情本就淡泊,况且,您一向敬重大皇子,从未在背后行过阴诡之事,您从未对不起过大皇子。”</p>
“是啊,可有些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它根本没办法分出对错的,在皇兄那里,我原本就是个掠夺者,我夺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p>
“殿下,您在战场上英勇无敌,掌控着整个朝野和军方,早已和大皇子无法共存了,如今您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若您实在无法面对大皇子,继位之时,自有我等善后,您只管好好坐在这高位上,坐拥天下。”</p>
这些年来,所以的亲信大臣皆说他太过心慈手软,木离偶尔也这么觉得,但那时的他不知他本非凡人,他有神仙的悲悯众生,即便历经千年投胎转世,依然有着天生的慈悲之心,他虽向来凉薄冷淡,却终究无法真正做到冷酷无情。</p>
他天纵奇才,有着何等敏锐的洞察力,朝野之上,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并能很快做出应对之法,但是奇鸢,他只要不在明面上与他交锋,他就无法真的狠下心来,逼自己给他一个了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