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朕之前怎么不知道？”</p>
商宴半信半疑的啜了口茶，却是放下茶杯道。</p>
“罢了，替朕更衣吧。”</p>
“陛下不先用点膳吗？累了一夜，该饿坏了吧。”</p>
“不用，朕还不饿。”，商宴摆了摆手。</p>
此时的她，仿佛麻木得连四肢百骸都不属于她自己了，又怎么会饿呢？</p>
“那陛下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吃吧？昨天夜里陛下就没用膳，再不吃点身子怎么受得住……”</p>
小福子正说着，殿外溯雪已端着早膳走了进来。</p>
将托盘上精致的粥菜一一摆放到长几上，溯雪这才抬眼看向一侧的商宴，不咸不淡的道。</p>
“陛下，这是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熬的细粥，趁热吃吧。”</p>
接过白玉小碗，商宴轻尝了两口，香甜糯滑的热粥从舌尖直暖至心底。</p>
记得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个人这样细致的盛好热汤递给她，虽然没有多余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温暖……</p>
忍住鼻尖的酸涩，商宴放下手中的玉碗，似是自嘲道，“真是难为流光了……平日里我总爱调侃她没个正形，最后却总是要你们替我操心。”</p>
闻言，溯雪默默看了她一眼，却是低声道，“她愿意的。”</p>
“……陪在你身边。”</p>
商宴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溯雪。</p>
溯雪这是……在安慰她吗？</p>
小福子也微有些吃惊，在溯雪陪伴陛下的这么多年，她向来是寡言少语，冷冷清清的。除了必要的话语，溯雪几乎不会多说半个字，更多的时候，或许用漠视更为恰当。</p>
如今竟……</p>
商宴率先反应过来，溯雪已恢复了一贯清冷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幻觉。</p>
但商宴知道，不是。</p>
没有再多说什么，商宴任由溯雪熟练的替她梳洗更衣，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p>
溯雪恭敬的退立到一侧，看着铜镜中隽秀温和而又不失帝王威严的年轻面庞，商宴竟一时有些愣怔。</p>
束起这三千青丝，她如今所顶替的一切，本都该是属于她哥哥的。</p>
那个不论她如何骄纵任性，都会一如既往宠溺她，包容她的翩翩少年。</p>
如果哥哥还在的话……他也会是镜中这般模样吗？</p>
掩下眼底思绪，商宴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开口问道。</p>
“不知阿璉怎么样了？最近回纥和亲一事忙的糊涂了，朕也没来及去看看她。”</p>
听商宴这一提，小福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p>
“怎么了？”</p>
察觉到小福子的迟疑，商宴眉头一挑，望向小福子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疑惑。</p>
“这……”</p>
小福子知道瞒不过，只得叹了口气道，“璉公主自从那日从明月郡主及笄礼上回去后就一直闭宫不出，听宫内侍女的消息……璉公主似乎是病了……”</p>
“病了？”</p>
商宴脸色一沉，拂袖起身，似有几分恼怒道，“病得可严重吗？为什么之前都不曾禀报朕？”</p>
“这……”</p>
小福子似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奴才已经安排了几位太医精心伺候，再者，奴才这不是看陛下这几日忙于政事无心其它，不忍陛下再多加操劳……”</p>
“罢了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