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云若有所思：“不卖给竞争对手，也没向媒体和杂志曝光……”</p>
“而且我的消息来得很快，就像被准备好了一样。”</p>
昌云一愣，直直的看着张籍，显然不理解他说的准备好了是什么意思。</p>
张籍眉头拧着，单手拄脸，同样一脸不解：“消息出来半小时我就接到陌生短信，要我注意这个网站……”</p>
昌云低头看一眼亮着的手机屏幕：“就这个？”划拉两下，尽是些老套的段子，早就无人问津。</p>
不入流的小网站，别说专业性，甚至连浏览量都屈指可数。</p>
“肯定是反水。”</p>
不为名，不为利……眼前忽然呈现一副图画：一个被好朋友放了鸽子赌气地小孩儿。</p>
他撅着嘴，一脸愤怒的瞪着不远处正与别人玩得开心的伙伴，将手里属于他的东西狠狠摔碎：你对不起我是吗？那我就毁你。</p>
两人互相望一眼，各人眼中情绪一目了然。昌云淡定地喝口水。</p>
话已至此，潮水退去，岩石裸露。</p>
昌云从口袋里摸出烟，眉眼中情绪平静。</p>
张籍默默转动手腕上的表，偷偷看她。结果被抓个正着。</p>
“……”</p>
昌云香烟挂在指尖，没点：“想说什么？直说。”她盯着烟嘴出神，声音也有些干涩。</p>
张籍清清嗓子，犹豫了会儿，提醒：“那个，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大家伙可都有点情绪了啊。”</p>
一而再再而三。能对应的大概就是她斩钉截铁许诺下却一直没能实践的归来。</p>
昌云轻轻吐出一口气：“为什么？”她眼神失焦。</p>
张籍哼一声：“明知故问。”</p>
“不知。”昌云懒散的往沙发上一靠，火机在手心划着圈，她眯眼瞧着天花板，没什么情绪：“还请老板指点迷津。”她低声说。</p>
一烦就喜欢喊他老板。</p>
张籍皱眉：“昌云，注意你的态度啊。”</p>
于是昌云配合的坐起来：“遵命遵命——”</p>
张籍拿她没办法：“大家伙儿都快来了，你准备怎么弄？”他试图回到正题。</p>
昌云不答，稍会儿，只听“啪！”一声脆响。只见她拇指一刮，一股火苗从指尖冉冉升起。</p>
天已大亮。陆陆续续地，就要有人来上班了。</p>
张籍自说自话：“你这是得罪人了啊。”</p>
昌云好笑地重复一遍：“我得罪人了？”</p>
笑话，到底是谁得罪谁啊？</p>
张籍叹口气：“蠢……情绪不好也不能这样发泄啊。流量差又怎么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底是谁这么缺心眼？泄露机密……不管出于什么动机，这人都不能再留。”</p>
昌云说：“也不见得是坏事。设计这东西，要么青出于蓝，要么原地死亡，也不见得有人敢冒这个险，反倒是工作室，又出名了。”</p>
张籍无语：“你还挺是骄傲。”</p>
“人要是长得丑，裸奔也不见得有人看。”</p>
张籍坐在一边摇头叹息：“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p>
“不过还是要有些动作，把那三个孩子都找来吧，这两天有的忙。”</p>
“不先把人查出来？”</p>
“我有我的办法。”</p>
外面渐渐有了动静。早来的两个女孩儿一边讨论着昨晚追的剧情一边花痴调笑。</p>
昌云四处望一眼，小小的伸个懒腰：“这地方的隔音得搞搞。”</p>
“吵？”</p>
“嗯。”</p>
张籍抱胸白她一眼：“你是在杭州清闲惯了吧，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这隔音不好？”</p>
昌云掏掏耳朵，半张脸罩在柔软的晨光里，忽而一笑。</p>
杭州两个字飘进耳里，立马变成无数个喜怒哀乐的吉遥在眼前飘闪而过。</p>
也不知道她回去没有，今天有没有上班。自己不在，没人约束，她该开心坏了。</p>
清晨的光渐渐闪进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普照，张籍眼见着昌云身上阴翳着的气息散掉，默了会儿，甚至看她放下了手中的香烟，唇畔微微翘起，浑身气息温和酣畅。</p>
他忍不住问：“杭州到底用的什么法子把你净化成这样？”</p>
“我哪样？”昌云一边随意接话，一边欠身拿手机。快到点了，蚂蚁森林的能量该熟了，吉遥的能量球应该挺大只，她可鬼了，每天等着收，要偷她的能量，不仅得早早等候，还得各路感官齐齐调动。结果手机拿起来一看：“哎呀，快没电了！充电器有吗？”</p>
话音没落，办公室的们唰一下被拉开：“籍哥——”片刻，惊叫声原地腾空：“云姐！？”</p>
平静的油锅、火焰。</p>
突然跌入的泉水。</p>
昌云扭过头，淡定的冲她招招手：“嗨。”</p>
霎时，滚油四爆。</p>
声音一出，接地而起的惊叫接踵而来：“云姐？！”</p>
“回来了？”</p>
紧接着便听啪啦啪啦的疾步声，不一会儿，两个三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从门缝里布兜布兜的冒出来，像一颗颗冒出锅汽的大肚皮水饺，一束束迷茫眼神在看见昌云的瞬间发光发亮：“云姐！！”</p>
莫名其妙享受到国宝级待遇的昌云一时竟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p>
“额……”</p>
“云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p>
“我……”</p>
“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可都要罢工了！”</p>
“啊……”</p>
“云姐云姐云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