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失落极了:“连你都劝不动她吗?”</p>
吉遥顿了顿,没说话。见吉遥无法给出任何有意义的答案,桔梗最终低着头离开。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吉遥抱着文件坐在桌上,不经意间看见胡桃架上放着的大白和小白,忍不住想: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工作室不要了,春醪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连我也给扔下了吗。</p>
过了下班高峰的马路畅通无阻。吉遥循着记忆找到厉讼的小区,停车熄火,这才调出半路上萱草发来的信息。十一位数字,此刻成了她心底最安稳的石头。</p>
直到电话接通前一秒,吉遥还在想,明天买票,明晚就能见到她,到时见面一定要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动不动就跑路,关机,还比不上一个六岁小孩儿出去玩都记得跟爸爸妈妈打声招呼呢!</p>
结果刚说一句:“我是吉遥。”</p>
厉讼就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p>
本以为顺理成章的话立马排成排被人一锤子捶回胸口,吉遥握着手机嘴张半天,一个字都没憋出来。</p>
你不知道?</p>
上回她去南京我们谁都联系不上她,就你一个又找去送礼还请吃饭送回家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她在哪?!</p>
厉讼问:“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p>
吉遥:“我知道还找你干什么?!”我这么闲吗!</p>
“张籍说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跟他开玩笑。”</p>
“……她真没跟你联系?”</p>
“没有。”</p>
晚风突然就凉了。</p>
吉遥心里闪过一丝慌张,失去方向的感觉令人害怕。</p>
她仍不愿相信厉讼,所以她质疑:“上次她在南京你怎么联系上的?我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p>
“那段时间正好我在南京,听说她回工作室了,那天晚上顺便去看了眼,结果真在。我也问她电话怎么不通,她说那两天很忙,一直用的工作机,杭州那部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后也没想起来开。”</p>
“……哦。”</p>
“你跟昌云怎么了?”</p>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生气了。”</p>
“走了?”</p>
“说回去开会,但她没去。”</p>
“我觉得你们得找个时间坐下来聊聊。”</p>
“聊聊简单,关键现在人没了。”</p>
“嗯……你觉得她会去哪?”</p>
“不知道。”</p>
“张籍说她走了三天了。”</p>
“嗯,她什么都没带——她在南京有朋友吗?”</p>
“我跟她才认识多久,你以为她什么都跟我说?”</p>
吉遥:“……”</p>
“她除了你,谁都不信任。”沉默片刻,厉讼叹口气:“我找人查查她的电话号码,有信了告诉你。”</p>
吉遥立马点头,心脏突突的,忍了又忍,叮嘱:“有信立马告诉我……我去找她。”</p>
“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p>
“她不一定见你……除了我,她可能谁也不见。”</p>
厉讼:“……”</p>
无意伤人的吉遥真诚道谢:“麻烦你,我等你信息。”</p>
厉讼心口直疼:“应该的,应该的……”</p>
吉遥没等过。她一直觉得世界上所有事情都该是简单的。哪怕是一直被人说不可捉摸的感情。有问题,说!有矛盾,说!不痛快?干!</p>
简单粗暴!</p>
上学时昌云的确是这样,后来有段时间,她们坐在一起解决问题的时候太频繁,频繁到想说的人厌倦了,被说的人听累了。后来还是昌云一股脑打包:“得了,放过彼此。”慢慢嘻嘻哈哈又回去,才避免了一场冷暴力。</p>
重遇之后昌云再也没说过这些。两个人怼来怼去,日常生活大多也相安无事。吉遥最深的感触就是:昌云理性了好多啊,以前动不动就哭一鼻子,还骄傲的好像只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也就偶尔,自己一句话说重了,她沉默半天,拿车钥匙就走。两人都在气头上,谁也不理谁。第一次出现这情况吉遥还心慌,生怕她气头上出什么事,结果第二天她拎着一堆吃的从门外蹦蹦跳跳的回来:“吃饭啦吃饭啦!”</p>
吉遥汗颜。两次三次一过,她都免疫了。</p>
谁知道她这回居然憋了个大招。</p>
失联!</p>
三天是吧,我看你能憋多久。五天够不够?一个星期够不够?实在不行十天半个月!</p>
说狠话,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可当这十天半个月真的发生的时候,吉遥看似稳如泰山,内心已经慌得一笔。</p>
赵冬青的电话最终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p>
“昌云在青海,我给你地址。”</p>
青海。</p>
吉遥一听这两个字,浑身热血立马结了冰。</p>
“你为什么想去青海?”</p>
“那儿干净,死就要死的干干净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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