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婧英抬头望了望萧练，原来他对这里并没有任何留恋。</p>
萧练倚在门边，将门打开一条缝，已经寅初了。寒风夹杂着雪花，如刀子一般在空中打着旋。冷风从门缝中钻进来，更是锋利，刮得萧练眼睛生疼。“媳妇儿，走吧，这屋子冷，你才从牢里回来，别在这待久了。何况就快要出殡了，我们可不能失了分寸。”</p>
“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去？”杨珉之恳求道，“我也算是和太子有些渊源的，太子大殓，我想去看看。”</p>
萧练点点头：“马澄不在了，你今日倒正好以我侍卫的身份去，只是侍卫只能留在夹石道，进不去崇安陵。”</p>
杨珉之苍白地笑笑：“能远远看一下，也是好的。”</p>
三人往正德殿走去。正走到长廊的拐角处，一个神色惊慌的女子一下子与何婧英撞在了一起。</p>
那女子一抬头见是萧练与何婧英，“咚”地一声就跪下了。</p>
何婧英细细看去，那女子穿着丫鬟衣衫，外面的素袄有些单薄，还打湿了好几块，不知之前在雪地里摔过多少跤了。“什么事这么惊慌？”</p>
那女子脸上的泪痕尚未散去，看见何婧英这么一问，就像胡乱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砰砰”就磕了两个响头：“求求王爷王妃救救我家小娘！”</p>
“你家小娘是谁？”</p>
“我家小娘是霍良娣。”</p>
霍良娣？何婧英仔细思索了一下，太子在去年确实新纳了一个良娣，但不知是否姓霍。“你家小娘怎么了？”</p>
“今日来了几个人，将我家小娘带走了，说是要为太子殉葬。”</p>
“殉葬？！”何婧英惊道：“太祖薨逝时，尚无生人殉葬，为何要霍良娣为太子殉葬？”</p>
那丫鬟摇摇头，鼻子一红又是几行泪落下来：“我不知，那几个人不由分说就将小娘带走了，我也拦不住。那时太子妃也不在，堂中没有人。奴婢四处去找小娘，那带走小娘的人就跟消失了一般，奴婢怎么都找不到。”那小丫鬟又是“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求王妃救救我家小娘吧。若是一定要人殉葬的话，奴婢愿意代替小娘。”</p>
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丫鬟也算是有情有义。何婧英心中一热将那丫鬟扶起：“你叫什么名字？”</p>
那丫鬟吸了吸鼻子：“我叫小柳儿。”</p>
何婧英柔声道：“小柳儿，你先别急，我去想想办法。”</p>
小柳儿还是止不住眼泪，用手背使劲地压着脸：“还有一个时辰了，真的有办法吗？”</p>
何婧英心中也没把握：“试试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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