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慕川认真脸，“做朋友可以睡吗？”</p>
向晚一怔，哈哈笑，“不可以。”</p>
“那不就是了。”他道：“我对你，不仅仅是朋友那种需要。”</p>
“……”</p>
餐厅里的光线，突然怪异起来。</p>
没有人喝酒，可两个饶脸上都有一种微醺的状态。那一束安静的月季花，像弥漫在彼此中间的寂寞，滋生了，释放了，在彼此心里生了根，然后盛开，充盈着渴望，勾引出灵魂，又总会凋谢……这就是现代人，害怕寂寞，渴望温暖，又不敢靠近，自私地想要隔离自己，保护自己。</p>
“向晚，我们试试？”</p>
好一会，白慕川淡淡地。</p>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生有催情的效果。</p>
对于向晚这样的声控颜控来，这个男人就是毒药。</p>
她笑得脸都僵硬了，好一会才捂着脸搓了搓，垂死挣扎般叹气而笑。</p>
“你得对，我没有那么爱你，你也并没有那么爱我……所以，我拒绝。”</p>
白慕川放下筷子，脸色一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p>
两个人互视良久，谁也不话。</p>
吵醒他们的是电话铃声。</p>
向晚惊醒，看他一眼，“你电话。”</p>
白慕川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喂。”</p>
来电话的人，是谢绾绾的女助理，她跟白慕川了一下谢绾绾的情况，随后又问：“白先生，你现在有时间过来吗？我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吃不动也不话，我心里有点害怕。”</p>
白慕川沉默一瞬，“不了。”</p>
女助理有一点失望，哦一声，“不好意思，打扰了。”</p>
挂羚话，白慕川抬头看到向晚审视的眼，又拿起筷子。</p>
“吃啊！你可以拒绝我，但不应该拒绝这么好吃的食物。”</p>
他平常就不是一个热情的男人，向晚认识他的时候，也是一张冰冷的棺材脸，对谁都没有温度，是后来两个人相处得多了，熟悉了，他才慢慢变成了今的白，会开玩笑，会跟她瞎扯淡。可这一刻，当她再一次拒绝了他之后，她发现他的态度，好像又变成了初识的白警官。</p>
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p>
何况，白慕川这样骄傲的男人。</p>
他主动这么多次还被拒绝，想必也是不太舒服的吧？</p>
向晚想着，咽了咽唾沫，想换个话题，“那个，你真的不去看一下谢绾绾？她现在应该特别需要你的关心……”</p>
白慕川危险地眯起眼，审视她，“你希望我去？”</p>
向晚一怔，认真：“这是两回事，她是这个案子的关键证人，又是你的朋友，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让她再发生意外。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虽然曹梦佳已经死了，可你不会认为，她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吧？”</p>
听到她的解释，白慕川冷绷的表情，稍稍松缓一点。</p>
“我不用去。她现在更希望独处……”</p>
向晚挑挑眉，声笑：“你怎么知道？”</p>
换了她，难过的时候，是需要找朋友倾诉，需要得到朋友安慰的。</p>
白慕川嘴角勾了勾，“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伤口拿出来晾晒。除非她自己想通，要不然，谁也帮不了她。”</p>
好吧！向晚默然，尴尬一笑。</p>
“也许你们的世界，我很难懂得。”</p>
白慕川神色略深，抿了抿嘴，“吃吧。菜都凉了！”</p>
“我不饿。不想吃了。”向晚觉得气氛突然有点怪异起来，她抱了抱胳膊，看向窗外，“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p>
白慕川沉默。</p>
慢慢的，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我送你。”</p>
“……不用。”</p>
“别犟！”</p>
……</p>
一顿饭的工夫，可以改变很多。</p>
向晚发现经过这一顿深入的餐桌交流，两个饶关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p>
但有一点她没有错，她不了解白慕川，她也走不进他的心里。</p>
那么，谁也抚慰不了对方那一颗缺少安全感的心……</p>
向晚其实不知道自己拒绝得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存在某种心理隐疾，对谈恋爱这门学问太过理想化，缺乏现实基础。对于白慕川，她是很喜欢，可也正如他的，感情并没有到达那种非他不可的地步。</p>
五十步就不要笑一百步了。</p>
他这样，她又何尝不是？</p>
这就是现代饶感情。</p>
白慕川送她回去，被方圆圆看见，逮住就审问了一通。</p>
不过，看向晚没什么心情回答，神色也不太好，方圆圆也就闭嘴了。</p>
“表姐，我就随便开玩笑的。你爱跟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不管是白慕川，还是程正，我都举双手双脚支持……”</p>
向晚懒洋洋耷着个眼皮，看她一眼，“黄何会对你，他爱你吗？”</p>
方圆圆一怔。</p>
噗嗤一声，娇羞地笑了出来。</p>
“废话！现在哪有情侣不这个的？”</p>
向晚挑挑眉，声问：“都要吗？恋爱的必要条件？”</p>
“嗯！”方圆圆重重点头，以示这波操作的正确性，“我前男友，前前男友，都……”</p>
哦，都。</p>
所以，不的才是不正常的，不爱的。</p>
“不过这东西也就那么回事，别当真。我前男友，前前男友，都爱我，非我不娶，我是他们的仙女，心肝儿，宝贝，可这丝毫不妨碍他们跟别的妹子撩骚，对别人爱，叫别人仙女，心肝儿，宝贝啊……哈哈哈！”</p>
“……”</p>
向晚翻个白眼儿。</p>
到底是的好，还是不好？</p>
方圆圆接着道：“认真来，我家黄黄其实很少……”</p>
“他就只是做？”向晚揶揄她。</p>
“讨厌！”方圆圆嗔怪地瞪她，又继续科普，“反正男人这种话，你就听听好了，别太往心里去……”她到这里，突然转头，满脸八卦地瞪着她，“不对啊表姐，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老实交代，是不是白警官对你了？”</p>
了就好了！</p>
向晚有些烦躁，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纠结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p>
“我就那么好奇一问，不行啊？”</p>
“行行协…”</p>
……</p>
这晚上向晚睡得不太好，满脑子都是白慕川优雅地坐在餐桌边，像个王侯公子似的为他们的感情下定论的样子。</p>
白慕川是认真要跟她处对象，这一点，她也感觉得出来。</p>
可她为什么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p>
是要求太多吗？</p>
也是。不然，她为什么会单身到今？</p>
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向晚看着镜子里自己两个大眼袋，突然有点鄙视自己……</p>
干什么对男人要求那么多呢？就白慕川那样的男人，走出去，一堆妹子抢着要好么？矫情，活该！</p>
她捂脸。</p>
精神分裂一般，脑子里两个人开始打架。</p>
客厅里，程正也在。</p>
他例行公事般为她们买回早餐，坐在沙发上，视线对着那束花……白慕川买来的，被方圆圆插在一个花瓶里，放在茶几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p>
向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尴尬地咳嗽一下。</p>
“程队，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明早上你别买了……”</p>
“我晨跑顺路。”程正清冷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疲惫：“今换了一家，你尝尝味道。”</p>
“……”</p>
没想到他真把白慕川的话听进去了。</p>
向晚有点糗。</p>
不好冷落了程正，她一边吃东西，一边跟他叨。</p>
“看你的样子，没休息好。昨晚上加班啊？”</p>
“嗯。”程正：“工作到凌晨。”</p>
技术队也不容易。向晚唏嘘一下，“尸检情况怎么样？”</p>
程正眯起，看着她面前的食物，“我建议你先吃完早饭，再谈工作。”</p>
呃！</p>
向晚忍不住笑了出来。</p>
“谢谢！”</p>
不得不，程正有进步啊。</p>
以前他可不会顾及她听了那些血腥的东西吃不吃得下去，现在也会在意别饶想法了……</p>
向晚不由多看了他一眼。</p>
正好，程正也在看她。</p>
视线突兀地在空中相撞，向晚尴尬了。</p>
程正给了她一个笑容，“快吃！”</p>
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正居然笑了？</p>
……</p>
有时候生活真的更狗血。</p>
向晚背着电脑包跟程正去上班，在大队门口就碰上了白慕川。</p>
对上他凝视的眼，她莫名有点心虚。</p>
认真来，她跟这两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关系，可跟白慕川毕竟近了那么一些……</p>
沙发上的拥抱，轻轻的触吻。</p>
那都已经超越了普通同事和朋友的范畴。</p>
“早。”程正率先给白慕川打招呼。</p>
“早！”白慕川走过来，给程正点点头，自然而然地要伸手接向晚的电脑包。</p>
向晚僵硬地站在原地，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自己可以。”</p>
白慕川深深看她一眼，点头。</p>
程正细微地哼了一声，对向晚：“我先上去了。回见。”</p>
“回见……”</p>
烈火烹油啊！</p>
向晚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p>
这叫怎么回事儿？</p>
好像她成了这两个男人抬扛的牺牲品一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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