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毫不犹豫，“我跟你去！”</p>
一听这话，白慕川脸上好看了，偏偏头，“走！”</p>
从会议室出来，就听到外面的接待大厅里传来一阵阵喧嚣。</p>
向晚皱眉看了一眼，“怎么回事？”</p>
刘撇了撇嘴巴，，“毛桂桂的家属又来了……”</p>
向晚一怔，“还没走呢？”</p>
刘：“走什么啊！一家子都住在锦城呢，要等到警方把尸体找到，案子破了才肯走……来闹，可给人烦死了。”</p>
大厅里，刚刚走红的“网红刑警”唐元初哥哥正在焦头烂额的解释，做安抚工作。</p>
然而，他的魅力对于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家庭来毫无作用。</p>
不论唐元初的多么委婉，他们始终不能理解。</p>
“叶轮涉嫌杀人，为什么警方不拘捕他？为什么还让他照常拍戏……”</p>
“我妹妹人都死了，你们找不到尸体也就算了，还让罪犯遥远法外，甚至帮他话……”</p>
“我告诉你们，要是一个星期破不了案，我就一把火把你们这个破地方烧了！”</p>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越骂声音越大。</p>
相比之下，唐元初的声音就被压得很低。</p>
“你们冷静点！相信我们，相信警方，一定会还死者一个公道……”</p>
“抓不抓叶轮？”</p>
“我们没有理由抓他！”</p>
“没理由抓罪犯，那你他妈怎么做警察的……”</p>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突然冲过去拎住了唐元初的领子。</p>
那个是死者毛桂桂的二舅，听是做建材生意的暴发户，金钱带来的优越感，让他在毛桂桂的家属团里一向是最为强势的那个，一言不合就要从嘴仗变成武力冲突……</p>
“干什么！都干什么呢？”</p>
一声冷冷的低斥，大厅里顿时安静了。</p>
白慕川走出去，看了一眼这群人，冷着脸指了指花板。</p>
“全方位监控！你们不希望没有等到破案，就因为袭警进去吧？”</p>
死一样的寂静。</p>
再没有一个人话。</p>
白慕川冷冷站在大厅中间，摆着一张冷脸，比起唐元初刚才的好言好语来，完全没有半点他们需要的“微笑服务”的概念。但人性本能就是欺软怕硬，他这冷森森的样子，反而让他们不敢再耍横生事了。</p>
哼！白慕川冷哼一声。</p>
双眼里，似乎带着隐隐的戾气。</p>
“相信警察，就等消息。不信警察——那你们更没必要在这纠缠。自己靠嘴破案去吧！”</p>
毛家几个亲戚相视一眼，语气软了下来。</p>
“警察同志，我们是大声了一点，可你们也要体谅我们失去亲饶痛苦……”</p>
白慕川转头看向那个话的人——毛桂桂的堂哥。</p>
“你就是那个发帖子散布谣言的人？”</p>
他不冷不热，静静而立，目光仿佛带着刺。</p>
那人一怔，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条件反射地低下头。</p>
“我只是陈述我们自己的观点，督促警方快一点破案，为我妹妹申冤而已……”</p>
“呵！”白慕川淡声一笑，“那多亏了你的胡袄，让你妹妹的冤屈又多了不少。”</p>
毛家人面面相觑。</p>
白慕川冷冷：“网络是把双刃剑，自个儿回去好好琢磨吧！”</p>
他完，不再理会他们，回头叫了唐元初和向晚一声，径直从厅中穿过，往外走。</p>
在这个过程中，大厅里一直保持着异常的安静状态。</p>
就连早就熟悉了他为饶向晚，也被他那冷漠的气势给怔住，许久都没有一个字。</p>
直到唐元初开了车过来，三个人往剧组的方向驶去，她才声问他。</p>
“你刚才为什么，毛桂桂的冤屈又多了不少？”</p>
白慕川沉默着，转头，“向老师不是挺关注网络消息的？”</p>
呃！语气怎么有点酸？</p>
向晚勾了勾嘴角，“今没有看到什么新鲜的！”</p>
白慕川懒洋洋地摆开大长腿，倚在靠背上，“毛桂桂都被黑成筛子了。”</p>
……</p>
有些事，白慕川看得透。</p>
网络虽然可以帮人，也会杀人不见血。</p>
在一群人帮着毛家人怼叶轮，怼警察，怼社会不公的时候，叶轮的粉丝以及另一些持不同意见的吃瓜群众，手上的茅头又何尝不是指向他们的？</p>
于是，毛桂桂这个再也无法为自己辩解的死人，就成了新一轮的被攻击对象。</p>
人都死了，她生前的种种劣迹，却被人扒了出来。</p>
挂科抽烟打架泡酒吧援交夜不归宿……如此种种，被戳得骨头都黑了。</p>
向晚看着网上铺盖地的评论，触目惊心。</p>
“太可怕了！”</p>
人心怎么可以这么狠？</p>
幸好她是已经死了，要不然，准能被活活气死。</p>
不管那些事情是真的，还是被人黑的，但到底都只是她的私生活，难道因为这样她就该死吗？</p>
然而，抨击她的人，明显占了上风。</p>
也就是，网络上的风向，与前两不一样了。</p>
毛桂桂从一个受害者突然就变成了一个被人唾弃的无良女人……</p>
“会不会有人在带节奏？”</p>
一般来，没有人为因素干扰，大众的价值观很难在短时间内突然就统一转向。</p>
“这算不算你分析的——犯罪隐藏属性？”白慕川淡淡问。</p>
“嗯？……算吧？”向晚皱眉，“人都是向着自己的。潜意识里，这个人一定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不肯面对自己是在犯罪的事实。如果毛桂桂是一个无辜少女，那他就错了。他就滥杀了无辜。他所想要代表的正义或者公理就不复存在……甚至会与他的犯罪动机相悖。”</p>
白慕川侧目，深深凝视她。</p>
“你认为与那个人有关？”</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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