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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下安静下来。</p>
方圆圆觉得站在那里尴尬，指了指卧室，偷偷地溜了，就连玩手机的邢菲菲似乎也发现什么不对，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满脸严肃的谭月春以及一言不发的向晚，脸上有些不高兴。</p>
“姨。”向晚率先开口，“你跟我这个，是希望我怎么做？”</p>
她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好像没有生气，可凝重的气氛，又好像生了很大的气。</p>
谭月春看着她白皙的脸蛋儿，一时间，有点摸不准这姑娘的想法了。</p>
“程妈妈的意思，你也听见了。你要跟程在一起，程家是不会阻挡的了，上次她来找你的事，肯定也不会发生。我是想，程家是有诚意的……”</p>
向晚呵一声笑，重复，“所以呢？你希望我怎么做？”</p>
她确实在笑的，可谭月春却觉得这姑娘浑身都是刺儿。</p>
轻咳一下，她：“程人不错，我当然希望你能跟他成一段姻缘。不过，感情的事，关键是你自己的主张，我也不能勉强你……”</p>
这一次，谭月春把话得极为好听，可向晚却讽刺一笑。</p>
“我当然有主张。而且，我认为我已经完整地向你表达了我的主张。”</p>
向晚直视着她，一张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冷漠，“姨，我是敬重你，爱戴你的。但是，很抱歉，我不能为了遂你的愿，而放弃我自己的感情……我过，我有男朋友了。”</p>
看着她，谭月春狠狠一怔。</p>
在她的认知里，向晚就是一个包子。</p>
她不是不会顶嘴，而是很难这样意志坚定的顶嘴。</p>
“这么，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p>
“是。”</p>
“呵，果然是白眼狼啊！”谭月春一笑，“姨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可你谈了男朋友也不早点支会一声，害得我里外不是人……”</p>
接下去，她没有再。</p>
可一个“白眼狼”的词，足够形容她的意思了。</p>
向晚胸腔起伏着，内心的情绪却控制得很好，“对不起，姨。我没有早一点告诉你，是我错。但是……我那个他很好，我没有想过要跟他分开。”</p>
“呵呵。”谭月春不屑地一笑，看着她，一副过来饶目光，“行，我不逼你。我就等着看吧，看你自己选的这个男朋友，能谈到什么时候。”</p>
“……”</p>
哪有这样话的？</p>
中国人都讲究个吉利，这明显的诅咒令向晚很不舒服。</p>
可姨没有再逼她跟程正在一起，向晚也不想为了这个跟她针锋相对。</p>
“谢谢姨的提醒，我们一定会好好的。”</p>
她诚心感谢，听到谭月春耳朵里却很刺耳。</p>
“菲菲，我们走了。”谭月春站起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向晚，“我该的话已经都过了，你听也好，不听也好，希望将来你都不要后悔。”</p>
“我明白。”向晚与她对视，目光带笑，语气松缓。</p>
谭月春哼一声，高跟鞋咯咯地踩在地板上。</p>
这个时候，向晚才发现，姨和邢菲菲进屋都没有换鞋，而她刚才摆在茶几上的水，也没有人动过。</p>
莫名的，她双颊有一丝丝发烫。</p>
没有人故意俯视她，可对方就一直站在高处——</p>
谭月春走到门口，发现向晚并没有跟上来送客，略略一顿。</p>
这与她平常谨慎微的性格是不一样的。</p>
谭月春回过头，看她站在原地，眉头皱了一下，又严厉地：“找个时间，约你那个男朋友，跟我见一面吧。哪怕你不待见我，我还是得为你把把关，免得你将来后悔。”</p>
向晚嗯一声，点头，“好。”</p>
……</p>
这个要求，向晚没法再拒绝。</p>
哪怕明知姨也许只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