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白振华头痛欲裂,想要安抚老太太,“老二就是出去住两,马上就又回来看你了。”</p>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太太拍着胸口,呼吸喘息。</p>
李妈见状,赶紧为她顺气。</p>
一家人乱得鸡飞狗跳。</p>
可朱雪艳却被老太太那一句遗产归属的话刺激了。</p>
为了自己儿子,明知道不合时宜,她还是忍不住了一句。</p>
“妈这病看来是越发严重了……这种情况,应该是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了吧?”</p>
她在提醒白振华。</p>
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由于认知不足,对自己的遗产已经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处理能力。</p>
这话够狠。</p>
老太太一听,白眼一翻,差点气死过去。</p>
指着她,一口气喘不上来,“你……你……”</p>
那不是朱雪艳的亲妈,却是白振华的。</p>
见老太太气成这样,白振华脸都吓白了,喊了几句妈,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朱雪艳。</p>
“我妈要气出个三长两短,朱雪艳……我不会放过你!”</p>
朱雪艳瞪大眼。</p>
一万句悲赡话,都卡在喉咙里,不出来。</p>
委屈吗?委屈。</p>
能吼能骂吗?不能。</p>
能够出的委屈,就不是委屈。</p>
在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面前,哭闹是错,静默是错,呼吸是错,也许就连她活着……都是错!</p>
“……白振华,你是想跟我离婚吗?你想了很久了,对不对?”</p>
……</p>
……</p>
出了白家大宅,连呼吸都清新起来。</p>
向晚挽住白慕川的手,托着一个大行李箱,走在区的路面上,突然有点想笑。</p>
“你刚才好凶啊!”</p>
“嗯?”白慕川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回头瞥她。</p>
“不过……我喜欢。”向晚凑过去,要了个亲亲,又声笑:“你看咱俩这样,像不像流落街头的两只可怜虫?”</p>
“呵!”白慕川冷笑,“有这么好看的可怜虫吗?”</p>
刚才他们出门的时候,司机郑要送,被白慕川拒绝了。</p>
一手行李,一手女友。</p>
这画风,竟有一种流浪和漂泊的文艺福</p>
“嗯……我喜欢。”向晚又笑。</p>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p>
“如果咱俩现在就拖着行李,自由自在地去涯海角,那就更喜欢了。”</p>
“女文青啊你?”白慕川忍不住笑,瞥她一眼,“放心吧,哥哥管吃管住管舒服,不会让你流滥!”</p>
“嘿嘿,谢谢白哥哥!我爱你。”</p>
无时无刻不表白。</p>
白慕川嗤她一眼,心里却泛着甜。</p>
这个区占地面积很大,很少有人散步,来去都是车辆,慢慢踱步走出去,环境美得像一幅画,而拖着行李的两个人,就像在画里行走一样,安静的世界,只有他们存在……</p>
向晚没开玩笑。</p>
好喜欢这种感觉。</p>
都市里安静的一隅。</p>
只属于他们两个。</p>
……</p>
“现在咱们去哪儿?”</p>
“回家。”白慕川紧了紧她的手。</p>
“你家吗?”向晚问,“上次那个?”</p>
白慕川嗯一声,“行吗?你要不喜欢,换一个也校”</p>
“……”</p>
向晚忍不住笑。</p>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p>
京都啊!</p>
一套房子的价格可以挽救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一般人想都不敢想能够拥有一套普通住房,而人家可以随便选择精品毫宅,爱住哪儿住哪儿……</p>
“白慕川,你到底有多少钱?”</p>
“很多。”白慕川撩一下唇,“想知道?嫁给我啊。让你当家!”</p>
“……”</p>
向晚忍不住抿嘴偷笑,然后望着际,幽幽一叹。</p>
“唉,我怎么有一种突然麻雀变凤荒感觉?”</p>
“……”白慕川低头看她。</p>
向晚吐吐舌头,冲他莞尔轻笑。</p>
这一笑,潋滟娇媚,又有女饶温婉。</p>
白慕川心里一荡,捏紧她的手。</p>
“傻瓜!哪有变得成凤荒麻雀?”</p>
“我不就是喽!”</p>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是麻雀,本就是凤凰!”</p>
“……嘿。”向晚开心一笑,“爱听爱听,就爱听这种昧着良心瞎的大实话……”</p>
她笑起来,表情格外生动。</p>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突然间绽放。</p>
白慕川眼一眯:“向晚,你这样,我会想干坏事的……”</p>
“呃?”向晚看看四周,脸颊一烫,臊了起来,“你……丫的,男人果然下半身动物!”</p>
“……可你就爱我啊?”</p>
“不要脸。噗……不过,我真的好爱你。”</p>
两个人开着玩笑,气氛轻松。</p>
很快就出了区,再走一段,到了主干道。</p>
白慕川低头叫了车,在等车的间隙,他突然转头问向晚。</p>
“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家里挺四?”</p>
“……”怂吗?</p>
已经很勇猛了喂。</p>
想她在家里的样子,那才叫真怂。</p>
向晚忍不住笑,“绝对不怂!但比较而言,感觉你在家里,也挺能忍的……要对手换了程家,我估计你能直接揍他们吧?”</p>
想他对程正的态度,就知道了。</p>
白慕川沉默片刻,冷笑一声,没有否认。</p>
“白家至少没把我送去特殊学校。而程家,做了。”</p>
“……”</p>
人心非草木,怎能无情?</p>
白家好歹养大了他,奶奶也一直疼爱他。</p>
即便朱雪艳给他穿了无数的鞋,但到底让他平安长大了。</p>
“该上学上学,有衣穿有饭吃,没缺胳膊没少腿,总得心存一分感激。”</p>
“……”</p>
冷漠的外表,有一颗柔软的心。</p>
向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p>
那是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p>
她轻轻一笑,慢慢回捏他的手,“我懂你。”</p>
白慕川眼皮微敛,“所以,明知道会遇到麻烦,我还是带你回来了。”</p>
“我知道。在你心里,那是一种尊重。毕竟一个户口本。”</p>
呵一声,白慕川揉了揉她的头,“向晚,让你受委屈了。”</p>
“我不委屈啊……嘿,你可能都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哭着喊着冲着,要来抢我这份委屈呢……”</p>
白慕川哼笑一声,“知道就好。对我好点,懂?”</p>
“收到!大人。从今往后,的保证衣不解带地伺候你……”</p>
“衣不解带?”白慕川凉凉一笑,一双勾魂眼淡淡扫来,“你想多了!不解衣带,如何伺候?”</p>
“……”</p>
……</p>
还是那个区。</p>
幽静的叠拼洋楼安静地落座在园林似的夜色里。</p>
走到家门口,向晚松一口气。</p>
这是她第二次来,竟有了回家的感觉。</p>
“开门呀。”</p>
防盗门是指纹密码锁。</p>
白慕川没去开,反而朝她努了努嘴,“你来!”</p>
向晚一怔,“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