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为季笑容满面，欣赏地看着她，“年轻人有想法，思进取是好的，但做事得一步一个脚印，干咱们这一行，最重要的不是学历，是资历，资历最主要是什么？经验！长期大量的工作实践，才能让你真正成长起来。”</p>
“领导……”</p>
“程馨同志，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p>
“领导，可是我在单位做一些文印妹的工作，这不是大材用，杀鸡用牛刀吗？”</p>
这么直接表扬自己的？</p>
围在领导周围的人，都不话。</p>
程为季也没什么表情，就像没有听出这句话里的自大一样，甚至慈祥的笑了笑。</p>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啊，也是一腔抱负，但程馨同志……”</p>
“领导，我认为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程馨再一次打断了程为季的话。</p>
程为季目光一暗，抿紧了嘴角。</p>
识相的人，这时就该闭嘴，懂得怎么迂回了。</p>
但程馨这一阵受的委屈，就等着这一刻呢，怎么能结束？</p>
私底下，她早就找过程文珠了，但程文珠很直接地告诉她，到重案一号工作她的学历和履历够了，但重案一号内部的工作，由白慕川负责，即便是程为季，也不可能直接干涉……</p>
当然，程文珠也不把这事当事。</p>
女孩子嘛，做点轻松的文印工作挺好的。</p>
程文珠不喜欢白慕川。</p>
但白慕川的发展有目共睹，程为季在工作上对他也是欣赏的。</p>
程文珠存了些心思，对付不聊人，不如收为己用……所以，在她看来，程馨有这个时间去做侦查，不如多花点心思在白慕川身上——</p>
只可惜，程馨不想做花瓶。</p>
最主要是不想受人家那种异样的眼光。</p>
在重案一号，确实没人惹她，可也没有理她啊！</p>
大家看着都友好，却不会跟她做朋友……她这工作干得烦躁，借着程为季来的时间，就想“喊个冤”——</p>
“领导，白队有心针对我。不肯给我重要岗位。”</p>
程馨的话一出，在场的人，个个都尬。</p>
情商得有多低的人，才会这么怼直接上司？</p>
古话云：县官不如现管啊！</p>
程为季眉头沉下，“工作不要带个人情绪……”</p>
“程副部长！”白慕川称呼得最为工整，但表情也最冷，“既然有同志给我提出了意见，我觉得很好。重案一号这地方确实屈才了，请把程馨同志调往更为重要，更为适合她的岗位吧！”</p>
“……”</p>
众人不话。</p>
程馨看着他，目光有委屈。</p>
“你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p>
白慕川懒懒弯唇，“程馨同志，我的理由，刚才程副部已经得很清楚了。我想我不需要再重复一遍。我向来公私分明，委派给你的工作，看着零碎杂乱，却是很多新同志到新单位都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p>
到这里，他顿了一下。</p>
“但你对我的安排有看法，甚至生出了嫌隙，我认为，你不再适合担任重案一号的工作。”</p>
有了矛盾，当然不合适在一起工作。</p>
程馨瞪大眼，看着白慕川冷清无情的脸，傻在那里。</p>
扳石头砸自己的脚？</p>
不！她感觉自己上当了，钻了白慕川的套。</p>
他故意的！</p>
就为了把她调离重案一号。</p>
“程副部，你呢？”白慕川又补充一句，看着程为季。</p>
难题摆到面前，程为季当然得认真处理。</p>
从组织纪律方面来讲，调离程馨是应该的……</p>
然而，不待他话，程馨突然就落下泪水来。</p>
“我不要调离，我喜欢重案一号，刚才的话，有些过激，也是心急，想要投入到真正的侦查工作汁…有了二位领导的指点，我已经茅塞顿开，决定改正自己的臭毛病，在今后的工作中，更加刻骨，牢记今领导们的训示，从事做起，从基层做起……”</p>
balabala……</p>
一串串套词，张嘴就来。</p>
这一群真正从刑侦工作中走出来的刑警都骇住了。</p>
以前他们怀疑程馨的履历造假……</p>
这一刻相信了。</p>
就凭这张嘴和无缝连接的“变脸技术”中，也配得上研究生学历。</p>
“这就好了嘛！”</p>
程为季顺着台阶就下。</p>
“程同志，回去反省反省，好好自我总结，然后写个检讨，交给白队！”</p>
“……是！”</p>
程馨含着眼睛，破涕为笑。</p>
……</p>
事情到此结束。</p>
程为季的专车前脚一走，后脚“吃瓜群众”群就有了声音。</p>
唐元初：“我靠！这波操作”</p>
唐元初：“堪称化险为夷的经典教案！”</p>
唐元初：“好好学着啊，各位。”</p>
他一连发了好几句。</p>
向晚：“？”</p>
几个问号，表示她一脸懵。</p>
赛里木：“反正我是服气的。把我都看傻了啊！”</p>
权少腾：“哼！是经典不要脸教案吧？这操作可不是谁都干得出来的。唐，赛，来，马上给爷哭一个试试？”</p>
赛里木：“哭的有什么好处吗？”</p>
权少腾：“有糖。”</p>
他们聊得热火朝，向晚似懂非懂。</p>
梅心突然乱入：“程队，你有没有提购买仪器的事？”</p>
程正也许没看到，并没有什么反应。</p>
权少腾：“我那个梅助理，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女人，有点八卦心吗？”</p>
梅心：“八卦什么？我不懂。”</p>
权少腾：“（捂脸）……真是够了。”</p>
梅心：“百度了一下，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p>
“……”</p>
话题终结者。</p>
聊群没了下文。</p>
向晚看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p>
重案一号办公室，程正坐在白慕川的办公桌前，一脸如染冰霜——</p>
－－－－－－题外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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