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与“丧尸粉”有关的第五个案子，也是重案一号将案子从区刑侦队交接过来后，发生的第一起类似案件。</p>
白慕川让唐元初把车停在街外面，下车走过去。</p>
向晚跟着下车。</p>
外面的风，有点凉。</p>
向晚扰了扰围巾，走到街，看着眼前破败的地方，皱起了眉头。</p>
如果不是亲自踏足这一片土地，向晚根本就不会知道，在国际化发展到今，繁华都市京都城里，居然还会有这样落败得令人发指的棚户区。</p>
这里的房子，像是八九十年代的遗留产物，甚至还有解放前留下的旧式建筑，基本是平房以及违章搭建的简陋棚子，即便有一些两三层的楼，那脱离的外墙坯土，被风吹雨打后，露出上个世纪的墙砖，拥挤在这一条狭窄的街上，带着堆放的垃圾旧物，与来时经过的街景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子恶臭味。</p>
这一条街，似乎阳光都照不进来。</p>
里面居住的人很少，阴凉凉的，走进去，浑身不舒服。</p>
“难以想象……”</p>
唐元初也发出一声叹息，“我以为大京都到处都是千万富翁，但凡有房的都是有钱人……”</p>
“那也得看开发商拆不拆得起。”白慕川淡淡。</p>
几个人走到一个平房间。</p>
从这里开始，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p>
白慕川撩起警戒线，弯腰进去。</p>
他得没错，这是一片拆不起的地方，有钱的人早就都搬出去居住，然后狮子大开口地漫要价，剩下一群老弱孤残，收入微薄，大多贫穷，盼着开发商拆迁或者政府改造……</p>
向晚钻入警戒线，又裹了裹外套。</p>
这里太冷了。</p>
没由来的冷。</p>
“白队。”</p>
丁一凡早他们一步过来，看到白慕川，赶紧过来。</p>
“情况怎样？”</p>
“是这样的……”</p>
丁一凡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p>
白慕川跟着他进门。</p>
他个子高，在这个低矮的平房里，似乎腰都直不起来。</p>
房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p>
所以，丁一凡手上拿着一个瓦数极高的手电筒。</p>
手电光线很强，丁一凡往地上一扫，向晚才看清地上拖动出来的长长血痕，像一条参差不齐的线，往房间里面延伸…</p>
“这是第一现场。”</p>
丁一凡又把情况了一下。</p>
白慕川点头，“程正呢？”</p>
丁一凡指了指血痕尽头的房间，“程队在里面！”</p>
白慕川一言不发地从唐元初手上接过鞋套和手套，全套装备齐了，慢慢往里走。</p>
房门矮窄，破旧。</p>
他皱一下眉头，不得不弓着腰进去。</p>
里面的灯光比外面还要昏暗，程正和梅心蹲在地上，程正在认真，梅心在认真记，旁边两个警员看守着坐在床上早已经吓呆的母子两个——犯罪嫌疑人王兴桂和她的儿子。</p>
向晚也从唐元初那里拿了鞋套，可她站在门外，没有进去。</p>
房子本来就，几个人在里面，就显得拥挤不堪。</p>
死者被拖成了仰卧的姿态，大张着嘴巴，鼓着双眼，身子直挺着，像被冻僵了似的，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脖子上有两排清晰的牙印，像恶魔张着的血盆大口，从里面渗出来的血迹，已经凝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