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地间一片寂静。</p>
路灯的光晕里，两辆汽车出了城，一前一后，行驶得很快。</p>
暗影望向车窗外面的夜空，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p>
车厢里，气氛怪异，似乎空气里都弥漫着紧张的情绪。</p>
斗智斗勇。</p>
今晚上，就是和警方的决战。</p>
他很谨慎，很心，一直在想着对策。</p>
田丹月察觉到了这种逼仄的气氛，紧张地攥了好几次拳头，可坐在她身边的黄何，上车没有多久，就抱着双臂，身体放松地仰躺着，呼呼大睡。</p>
他真能睡得着？</p>
田丹月的目光，不时落在他脸上。</p>
斑驳的光影里，看不出他一点表情。</p>
她琢磨不透这个人。</p>
“影哥！”</p>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p>
“怎么了？”暗影的神经一直绷着。</p>
“好像有点不对呢？”副驾上的马仔咕哝着，“你看？”</p>
“嗯？”暗影伸头过去。</p>
马仔举着电子设备，里面是兰桂香坊的监控画面。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眼神迷离的男男女女，像游魂一般微醉，失魂落魄……但他们还没有进入忘我的境界，就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p>
紧接着，监控里出现了警察。</p>
画面从安静，突然变成了尖叫，慌乱，一团糟。</p>
大批警察入内，还带了配枪……</p>
“操！”</p>
暗影一把将电子设备甩了出去。</p>
“为什么？”</p>
“为什么警察来得这么快？”</p>
他咬牙切齿，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p>
车厢里突然安静，落针可闻。</p>
谁都不想在这时撞他枪口上去。</p>
“影哥！”这时，司机突然又叫了一声，“前面的车，好像停下来了。”</p>
这一条路很直，前面那辆汽车虽然隔他们还有些距离，但夜色下可以能到对方闪烁的尾灯。那辆车上的人，是他们的自己人，是在暗影的安排下，打头阵的。为什么会突然停下？</p>
暗影压沉声音，“问问什么情况？”</p>
“好的。”</p>
不等对方询问，暗影沉吟一下，“先把车停边上。”</p>
“校”司机照做。</p>
这时，对讲机嘀嘀叫了两下，传出一个声音。</p>
“影哥。影哥！”</p>
“你他妈声点！”暗影摇开车窗，一脸怒气。</p>
“是，是是……”那人上气不接下气，有一点结巴，话也带点急切，“前面好像有交警在设卡查酒驾……”</p>
暗影眯了眯眼，“交警查酒驾，你他妈怕什么？”</p>
“这……”你他妈怕什么？</p>
对方敢这么想，却不敢把心里话吼出来。</p>
然后就听到暗影吩咐，“继续走。随时保持联络。”</p>
“……是！”</p>
那饶声音，明显有点犹豫。</p>
做贼的，哪个不心虚？</p>
不管前面是交警还是刑警，哪怕只是一队城管在那里，他们看到也会紧张的。可明知是警察，可能有枪口，但暗影吩咐了，他们还得往上撞……</p>
那辆汽车大概停留了三十秒，重新发动，心有余悸地往前驶去。</p>
暗影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吭声。</p>
司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不敢贸然行动。</p>
“影哥，那我们……”</p>
“往回走！”</p>
“啊？”司机微微一惊，“这里不能调头……”</p>
“你他妈杀人都敢，还怕逆行调头？”</p>
“……”</p>
汽车转个弯，火箭一般冲了出去。</p>
黄何没有睁开眼，却感觉到两束暗芒落在脸上。</p>
“黄警官！”暗影的声音，低沉阴冷，“现在你可以一，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了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