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才昊的比喻,引起了乐团众人的共鸣。几人思忖了半分钟,均是不约而同地点了头。</p>
唯一对这个比喻存在部分不赞同的,应该就是柳翎了。</p>
“其他的都还好说,自由度这点,做歌也没你想得那么高。”</p>
“自由这玩意儿说破天了都一样,你不指着它吃饭,那么当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你如果指着这碗饭填肚子,那你必然是要听从甲方的意见的。”</p>
符才昊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仓促之下并未驳斥。</p>
“也对,自由是相对个体而言的,一旦由个体变为群体,就谈不上什么自由了。”</p>
“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吧,从你昨天直播的那种片段,到一首完整的歌曲,大概还有什么步骤要走?”</p>
柳翎还没说话,主唱再次进行了抢答。</p>
“分人,demo到一首完整的歌,有可能是永远都走不去的距离,有可能是磕磕绊绊只有别人拉你一把才能走过去的泥地。”</p>
“但是对Nicole而言,应该是只要她想去把它完善成一首歌,就能随时做到的吧。”</p>
柳翎听得都有些汗颜,这哥们怎么回事?不说还以为是她请来的托儿,联合起来忽悠符才昊掏钱的。</p>
吹得太过头了,没有必要啊。</p>
嘴里的咖啡都变得更苦了呢。</p>
放了杯子,柳翎轻咳一声,示意这位主唱差不多就行。</p>
然而,这位并没有读懂柳翎咳下之意,他甚至完全都没有听到柳翎的咳嗽。</p>
“写歌,其实也是表达的一种,很多人其实连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东西全须全尾地表达出来都很难做到。”</p>
“类比一下别的东西,就是比如你学素描,你想画个人,最后画出来是个眼歪嘴斜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p>
非常浅显,符才昊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p>
“下个阶段,就是完整的表达自己想要表达自己想表达的东西,想画猫画出来就是猫,想画狗出来就是狗。”</p>
“而Nicole所处的阶段,就跟那种传说中的老画师一样,目击者自己的记忆都不一定记得看到的人到底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了,她多问问,都能最后画得跟本人很像。”</p>
不行了,再不阻止,都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p>
“停一下,没这么夸张。”</p>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其他人也打开话匣子了。</p>
“原来是没有这么夸张,但自从你解约了要去参加节目以后,就有这么可怕了。”</p>
“有一说一,确实,大刘说的,他给你demo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最后你给他的成品比他脑子里想的还要好。”</p>
“说到这,Nicole你上次给辰音的人做歌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两个版本啊?”</p>
柳翎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p>
辰音就是她刚和林柳柳互换回来的时候做的那首,因为对方是为了接演出才发的歌,当时她也是刚接收了林柳柳的经验,半实践性地给做了两个版本。</p>
一个版本是商演常用乐器做基底的配器,基本可以做到纯现场伴奏还不单薄。</p>
另外一个版本是发歌时用的,配器更多更丰富的版本,加了点特殊乐器的声音,那乐器的音源还是她刚买的,自己都没过头一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