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然眉头深锁，双手背在后，在房中来回踱步。须臾后停下，对着李绛薇问道：“倘若你妹妹退婚？”</p>
“父亲能承受将军府的怒意吗？”</p>
听完此话，李岳然顿时怂了，转念一想眼前人是自己女儿，又连忙摆出长辈的态度。</p>
“嗯哼，你先回去吧。接了三皇子的邀约，该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p>
“女儿告退。”</p>
从花厅退下，李绛薇感觉迷惑不已。除了《万家言》和自己承微的身份外，就没有别处能够吸引三皇子的地方。安远伯府也好，淮荥侯府也好，都无法影响朝局。而承微的身份，完全不用在意。等下江一事过去，对朝堂的影响也就微乎其微了。</p>
总不能为了膈应将军府和皇姬，才对自己下手吧。</p>
李绛薇揉了揉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晴雪院，脱去外衣之后的她几乎是沾床就睡。</p>
在睡梦中，李绛薇又一次梦见课堂。</p>
“上古之时，随着人类的发展开始出现聚集的部落。古人幻想出神明，用神迹来解释天地间的规律。当时部落的最高首领，称为神主，当时的神主自称拥有沟通天地的能力。这样的社会结构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前君王时代的到来。”</p>
讲台上，老师挥舞着教鞭指着黑板上的知识点侃侃而谈。</p>
和上次一样，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的面孔都是陌生的。师生关系和同学关系，只是梦境中的设定，李绛薇本身不认识他们。</p>
“有没有同学知道前君主时代的特征？”</p>
见无人响应，台上的老师便将教鞭一指，指向李绛薇。</p>
“李绛薇，你来答这道题。”</p>
李绛薇下意识的起身，答道：“前君主时代是由神主指定下一任君王。”</p>
“那后君王时代呢？”</p>
“完全脱离神主，由神主指名制转为世袭制。”</p>
“很好。”老师示意李绛薇坐下后，继续说道：“后君主时代的到来意味着社会从神治进入到人治，第一个进入人治的朝代是兴朝。这是考试重点，大家记下来。”</p>
身边的同学开始在李绛薇看不见清晰字迹的课本上做着笔记。</p>
“但兴朝的建立并不代表我们正式迈入人治。兴朝亡后，浛朝建立。浛朝大兴神祠，重新启用兴朝废弃的灵官体系。弃用灵官体系，完全摆脱神治进入人治是在鄂朝。要考的，给我记住......”</p>
教室的墙壁开始摇动，台上老师的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李绛薇一个扭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换了一个场景，身处洞穴之中。</p>
李绛薇摸着坚硬的岩壁，往光线传来的方向走去。她伸出手，用袖子挡着刺目的光芒，耳朵却听着洞穴外的声响。</p>
是师父棠棣和另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等眼睛彻底适应了光芒，李绛薇才放下手。</p>
那个与棠棣开怀畅聊的女子穿着玄衣曛裳，肩上绣有日月图样。</p>
“这是你徒弟？”</p>
“对。”</p>
“她和你，有几分相像。”</p>
游戏中有如此打扮的，李绛薇只能想到一个人。</p>
衍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