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季白对着她关上的门目瞪口呆，再学两个小时？</p>
神他妈别睡太晚！</p>
……</p>
第二天，季白因为睡眠不足，整个人没精打采。</p>
好在第一节是语文课，这在他看来跟补眠课没有差别。</p>
语文老师是个颇为年轻的女老师，留着一头黑长直，颜值一般，声音平平，讲课跟念经一样，让人昏昏欲睡。</p>
季白垂着头，一只手支在额上，摆出一副低头看书的样子。</p>
闭上眼睛前，他还特意扫了一圈，教室里只有一成不到的学生在认真听课，其他的要么在做其他科的卷子，要么也跟他一样，在打瞌睡。</p>
他好歹还知道装模作样地摆个听课的造型，有的学生连样子都不装，直接就趴桌子上了。</p>
抱着法不责众的天真想法，季白心安理得地合上眼皮，准备补眠。</p>
然而就在他即将面见周公的瞬间，旁边桌椅蹿动的声音把周公他老人家吓没影了。</p>
季白脑袋向下重重一点，彻底清醒，然后就见他的同桌徐宝笠站了起来。</p>
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面露寒霜，“你背最后一段，我给你起个头，‘且夫天下非小弱也’，开始吧！”</p>
“且，且夫……”徐宝笠满脸冒汗，一边小声念叨一边给季白猛使眼色。</p>
季白楞了一下，扫视四周，教室里已经有好些人被点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都没背出课文，正一个个蔫头耷脑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p>
他接到了徐宝笠的脸色，奈何，能勉强回忆起这是《过秦论》里的一段，对他而言都是个奇迹，让他一下子翻书找出来？</p>
他都多久没碰语文教材了？鬼知道这段在哪！</p>
况且，语文考试的耐心似乎早就已经被耗光，只给了徐宝笠几秒的时间，见他墨迹半天说不出个下文，立马转移了对象，“行！又一个没背的！我以为你们这一个个地上课都不认真听，是都会了呢！结果这多少个人了？合起来一遍都没背出来！徐宝笠你也别跟季白在那儿挤眉弄眼了，他书还没翻到呢！行了，季白你也别翻了，你起来，还是从这句，开始背吧。”</p>
季白惨被牵连，他站起来。《过秦论》他当初是背过的，如今记得有限，也是磕磕巴巴，“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额……崤……函……之固，嗯……自……自……若也……呃……呃……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呃……嗯……然后……呃……”</p>
然后，季白就实在是呃不出来了。</p>
语文老师气得将教材往讲台上重重一拍，“行！可以，我的语文课代表都这样，真是太可以了！”</p>
啥？语文课代表？</p>
季白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能当语文课代表的一天？就凭他永远都答不到给分点上的阅读理解吗？</p>
季白震惊的档口，语文老师已经发话，“行了，既然都没背，那我们这节课也不往下讲了，大家不愿意课后背课文？没关系，我课上给你们时间背！就这节课！没背的，都到走廊上背去！背完了，再回来！这节课要是背不完，那你们就定在走廊上，永远别回来！没背的，都自觉点出去。留下来的，我也一个个考！”</p>
反正留下来的也要考，那当然是自觉点出去。</p>
桌椅挪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学生们哗啦啦出去一片，整个教室瞬间空得不剩几个人了。</p>
季白也跟着大部队一起，拿了教材出去背书。</p>
满走廊一下子挤得水泄不通，好在他和徐宝笠出来得快，一起占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把书往窗台一放，背了起来。</p>
虽然猛地被叫起来时，他背得磕磕巴巴，可到底是有背过的底子在，照着书顺了几遍之后，就捋顺了记忆，很快就把这篇《过秦论》重新背了下来。</p>
背完，他拎着书回去找语文老师，在她面前背诵了一遍，万幸过关，随即获得了一项等着听其他人背诵的课代表任务。</p>
一节课的时间，陆陆续续有人背完回屋。</p>
但也有几个进度实在堪忧的，直到下课铃打响也没背完。</p>
语文老师走出教室，扫了走廊上没背完的学生一眼，语调冰冷，“我说了，你们背不完，就永远呆在这儿吧！”</p>
随着她话音落下，走廊上的几人瞬间化作血雾，然后消失。</p>
季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意识到，考试不及格并不是被抹杀的唯一条件。</p>
在这个世界，似乎是只要没达成老师的要求，就会随时爆炸。</p>
想到这儿，他又猛地一惊，除了老师，父母的要求是不是也必须达成？</p>
昨晚吃饭的时候，唐楠说什么来着？是让他考到班级第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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