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是真的忘了以闵卿的身份是要来向他复仇的。</p>
“好吧，”闵卿认命地说：“江闻，你告诉了莫问天些什么。”</p>
江闻上前两步，走到闵卿身边，摇了摇头说：“毕竟是天之骄子，他已经无限接近于世界的真实。”</p>
话锋一转，他反问闵卿：“你不该留下来。这件事很难做到吗？”</p>
闵卿知道江闻的意思。</p>
带走的并非真正的目标渣男，只是恶意拟态，就算是闵卿有恻隐之心，也不会影响她是这一步行动。</p>
她随口敷衍道：“再往深里挖一挖，收获会更多。”</p>
江闻看了她一眼，露出一种柔和的哀伤之态。</p>
闵卿发现他做出这样的表情时，同那个“江如是”，也就是自己的上司神形有九分相似。</p>
闵卿是不太喜欢这种表情的，她直接翻了个白眼。</p>
江闻声音轻的仿佛要消散在雾霭中：“真的吗？”</p>
闵卿没理他，上前一步，伸手触碰到了那座白塔。</p>
她果然什么也没有碰到。</p>
这下她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同江闻别无二致的眯眼表情，仔细地看向这座白塔。</p>
闵卿道：“这就是探索世界真实的道路吗？”</p>
江闻颔首：“已经无法再深入下去，但对于解决问题来说足够了。”</p>
她想了想，继续说：“关于我这次职责范围内的问题，已经全部明了，可困扰我的却是这样做的动机。”</p>
“谢家有一位入职世维局的先祖，虽然在其他部门，但或许你还见过两面。”</p>
“那我基本上不可能有印象了。”</p>
江闻正色道：“之后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把恶意拟态带回去，如实撰写行动报告，那位先祖自然会找到你询问有关事项。”</p>
“你如实告诉他，不要漏掉任何一个已知细节。”</p>
闵卿挑挑眉：“这语气……”</p>
“您是哪一位上司？”</p>
江闻摆了摆手，道：“问你们部长去。”</p>
闵卿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点出了她一直以来的另一个疑惑：“这个世界理论上无法与我匹配，熔炉的算法到底是怎么回事？”</p>
她虽然知道自己很强，但还没有膨胀到自认为部门第一的程度。这种难度的世界，理应是组队优先。</p>
“闵卿，这个问题超出你的权限了。”江闻遗憾地说。</p>
“命令非直属的世维局职员在任务世界里的行动，恐怕也不在你的权限范围内吧。”闵卿哂笑。</p>
这是世维局白纸黑字的规定，“下属的下属不是你的下属”。</p>
每一级的管理者都只能命令他直属的下级。而闵卿的上级明明白白只有一位，那就是渣男回收部部长江如是。</p>
闵卿这是在说，她知道江如是和江闻的区别。</p>
“糊弄不了你，”江闻的神情终于显露出几分亲切来：“我知道你的难处，接下来自当据实以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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