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行眼神灼灼：“不是我一定需要知道答案，是因为有人也在问我要答案。问我要答案的人，我无法拒绝。我需要保证这套治疗方案来源的可靠性。”</p>
“那就推到我头上吧。是一个天才的疯狂自救，是一个部长的些许私心。我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这属于冥冥之中的灵感一现。”</p>
陶知行异常地严肃：“这说服不了人。”</p>
顾松说道：“3D闪存可以说服人吗？我的底细，相信已经被挖了一遍又一遍。难道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能换来关注和呵护？3D闪存、编解码技术、已经出炉的视频芯片音频芯片和影像处理器，我是怎么处理的？还是说，泱泱大国，已经容不下一个闻所未闻的天才了？”</p>
陶知行沉默不语。</p>
“事实就是如此！”顾松冷冷地看着他：“我给出的答案很简单，你的私心，我的灵感。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p>
陶知行皱着眉，没有介意他语调里的不敬，沉声说道：“你瞎激动什么？为什么得问问你，难道你不能理解？”</p>
换做顾松沉默不语了。</p>
道理懂是懂，火也要发。年轻就得有年轻的样子。</p>
到了这个层面，玩的也就不再是100%的掌控了，而是得失的权衡，可控的程度。</p>
现在，顾松当然可控得很。留着他，自然比千方百计挖他底细激怒他甚至把他推开要好。</p>
又有谁能想到，有神经植入模拟信息系统这样的黑科技。就算是剖了他，谁又能知道能不能留住这些黑科技？</p>
归根结底，顾松展示出来的价值和潜力已经足够了。</p>
在大佬们的眼中，顾松是一根快速生长的栋梁而已。也许施压给陶知行的这番问话，也只不过是敲打一下他。</p>
我们注意到你了。这样子。</p>
陶知行不知道顾松脑子里在想什么，只看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p>
“真闹情绪了？”</p>
顾松淡淡地说：“不敢。我才想起来，我只是一个学生。专项科研基金的课题，我一定会按照现在的计划盯着出结果的，不会浪费国家的资金。是我年少轻狂心比天高，今后一定量力而行。”</p>
陶知行无语地看着他。</p>
这就开始堵回来了，什么按现在的计划、量力而行……以后新的计划就都无能为力了是这个意思吧？</p>
他只当顾松是闹情绪，嘟哝了一声：“搞得我还得哄你一样。行了，必须做的工作而已。你就把这副嘴脸，摆给保元老看吧。”</p>
顾松楞了：“啥？”</p>
陶知行说道：“保元老最近会安排时间到燕大来，肯定要见你。时间还没定，你自己做准备吧。”</p>
顾松懵圈地不知道说什么。</p>
“怎么？想跟我回部里？”</p>
顾松直到下了车，才意识过来是个什么情况。</p>
怪不得陶知行问这问那的……</p>
印象中，这一年保家齐元老确实来过燕大。只是顾松万没想到，这回已经敲定了要见他？</p>
……还真别说，当年他就是为了稳定大学里学生的心，在卫生系统高官卸职之后把关切的姿态摆出来。顾松本来就已经在王邦元老那里挂上号了，现在又在非典里掺和了这么一脚，保元老过来要见他，也实属正常。</p>
这么说的话……刚才对陶知行，摆脸好像摆过火了。</p>
他正站路边发呆，电话响起来。</p>
拿出手机一看，顾松咧开嘴笑了。他接通电话：“鬼门关三日游体验如何？”</p>
简玉书半躺在被摇起来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燕京四月艳阳天里树枝上新发的芽笑道：“阎王说，单身狗不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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