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和张行亚也往那方向看了一眼。</p>
回头看看何星月，再看看王海波，心想：这男子身上也有血迹，他跟妹妹是什么关系？</p>
又或者跟何星月有什么关系？</p>
眉头舒展了几次，问：</p>
“这位是……”</p>
“我弟。”</p>
陈向阳准备说什么，又停下，看着何星月问：</p>
“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吧……”</p>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到一个孕妇，身上沾满了血渍，还在医院守了一晚上，又什么都不想问了。</p>
何星月抬头看了一眼陈向阳旁边的男子，本来眼神已经移开，她又挪了回来。</p>
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眼熟？是在哪里见过？</p>
很快脑子就有了答案。</p>
那是那晚，陈欣带去何家的四个男子中的一个，那个借手机给陈欣的男子。</p>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陈欣在的地方，都会有他？</p>
好像此时他是谁，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p>
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她现在特别需要一张床。</p>
王海波同样认出了那男子。</p>
他也清楚的记得三个月前，那个跟着陈欣一起，在任家给陈欣助威的男人。</p>
看着何星月的表情，他知道何星月已经认出了。</p>
既然她没问，也许她知道呢。</p>
王海波一样，什么也没问，跟在何星月后面，一起离开。</p>
回到酒店，下车经过大堂，何星月怕自己身上的东西吓着别人，她尽可能避开人群，快速回到房间。</p>
终于换上衣服，去掉一身的腥臭后，她躺在了床上。</p>
……</p>
救命啊～～救命啊～～</p>
微弱的灯光下，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满脸鲜血，一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喊着“救命”。</p>
何星月向着声音的方向，一步一步靠近，然而等她找到求救的人，她愣住了。</p>
路灯下，那张模糊的脸，在她努力的辨认下，渐渐清晰。</p>
她再熟悉不过，那是陈欣。</p>
陈欣双眼通红嘴角流着鲜血，满脸愤怒的看着何星月，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p>
往下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看到陈欣指着她的手臂，和一张清晰的脸。</p>
似乎整个人就只有这两个部分。</p>
她奋力去寻找陈欣的其他身体，却发现四周什么也没有。</p>
甚至连血迹都看不到。</p>
见到何星月，她又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就这样，边哭边笑的死死的盯着何星月。</p>
“何星月，你抢走了我的飞扬哥哥，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p>
是你，是你，哈哈哈，都是你害……的……”</p>
她没了声音。</p>
眼睛突然渗出两串血珠，直直的看着何星月……</p>
何星月害怕那双眼睛。</p>
那双眼睛像是会动似的，她怎么躲，那双眼睛都是看着她的。</p>
何星月慌了，她颤抖着挪不开的脚步，站在那里，想走走不了。</p>
拼尽全力，脚也动不了。</p>
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做梦？</p>
如果是梦……</p>
何星月抬手掐自己，不管多用力，都感觉不到疼痛。</p>
一遍一遍喊自己快点醒，却怎么也醒不来。</p>
她尝试用嘴巴去咬自己的手。</p>
无论多用力，牙齿像合不上似的，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更别说咬破手指了。</p>